婉月郡主捏着小小的纸包,指尖越发用力。

目光一瞬不瞬的落在容晚柔身上,亦含着三分皇家的凌厉。

容晚柔只微微抬眼,眉眼平平的回视。

没有婉月意料中的退缩,也没有丝毫的欣喜。

反而是这副过分平静的样子,让婉月的心重重跳了两下。

不知怎的,突然就想到了时廷之喜怒不惊瞧人的样子。

掩在袖下的手紧握,心里嗤笑一声。

区区一个庶女,她怎么就拿她跟时廷之比?

房间里寂静无声,外面侍女们低眉敛眼,一个个垂着头,连呼吸也不敢大声。

桃桃更是紧皱着眉,想要偷偷看一眼。

只是在她面前站成一排的婢女硬生生挡住她的目光。

内寝,容晚柔只静静的瞧着婉月,眼里隐隐带着讥诮。

反而是婉月郡主抿了抿唇,等了又等,似是终于绷不住。

“容晚柔,你想清楚,这对你来说只怕是唯一的捷径!”

冷哼一声,上下扫了她一眼。

“有容宁黛在,你永远只会是庶女,她更不会让你成为时廷之的贵妾,错过了这次……”

看着容晚柔伸手接过药包,婉月唇角一扬。

地上碎裂的瓷片映着容晚柔的半张脸,瓷片的裂口好似印在容晚柔脸上的伤疤。

婉月看着容晚柔,心里把握却越大。

只要她动一次贪念,这一辈子皆为她所用,日后便任由她搓圆捏扁!

想当时廷之的贵妾?

做梦!

容晚柔看着婉月变换的目光,冷冷勾了下唇角。

“难道郡主不记得你为何比其他郡主更尊贵?”

丝毫不给婉月开口的机会,容晚柔便开口。

“睿王爷战死沙场,睿王妃为保百姓安宁冒死送出密信,以自己一命换得江山安定,也才有了你的尊贵和太后照拂!”

看着婉月抿紧了唇,却无一丝动摇,容晚柔掐紧了纸包,退后两步。

指甲硬生生的在纸包上掐出一道口子。

“郡主人前知礼柔顺,太后曾数次夸赞郡主心肠柔善,端庄之气堪比牡丹,却不知郡主的柔善……却是善于让人为你刀俎,借刀杀人!”

窗棂一阵吱呀声,容晚柔话音未消,忽然将纸包撕开。

白色的药粉顿时弥漫在空气中。

“你干什么!”

婉月吓得大惊失色,连跑带跳的后退几步。

脚下一个不稳,跌坐在地上,还被瓷片扎伤了手。

顾不得身上的疼痛,死死用帕子捂住口鼻。

只怕那药粉被她吸进去一星半点。

容晚柔看着面上失了血色,跌坐在地上的婉月,不屑一笑。

用帕子在空中扇了扇,又退后两步。

直到半空中粉末尽消,这才拍了拍身上,张口呼吸。

将袖子攥在掌心,即便是隔着厚厚的衣袖,掌心依然被指甲刺得生疼。

“你若喜欢将军,能勾引住他,能让他为你与我姐姐和离,能让他不顾一切娶你进门,算是你本事!害我姐姐算什么!”

心头笼上如发丝一样的寒凉,惴惴不安。

若婉月收买的不是她而是别人,又或者今天时灵萱来。

万一她应下婉月,那姐姐岂不是死路一条?!

一想到这里,容晚柔气得双手发抖,恨不得一刀捅了她!

看着地上碎裂的瓷片,容晚柔目光一凛。

“你、你想干什么?这是我的郡主府!你若敢伤我一根头发,太后绝不饶你!”

容晚柔只微微闭眼,按下怒气。

“郡主有太后这棵大树,我姐姐亦是将军府主母,何况将军专门奏请陛下,让太医为我姐姐诊治,我姐姐若有个不测,你猜太医会不会隐瞒?将军又会不会过问?”

微微侧首,余光睨着婉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