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做了新衣,首饰什么的更是不缺。”

又打量了眼容晚柔,“不过瞧瞧你,才十七,怎么穿的这样素淡?把你扔在雪地里都分不清……”

正说着,忽然看见她腕上暧昧的一圈红痕,生生没了后半句。

看着姐姐指尖停留在腕上那一处红痕上,容晚柔呼吸一滞

这正是昨晚时廷之失了分寸时留下的。

浑身的血液像是结了冰一样,连动也不敢动。

只是与容宁黛指尖相触的地方,好像生了刺一样,让她眼眶发酸。

容晚柔不敢抬头,只能呐呐的解释:“是睡觉时不小心磕到了床边。”

容宁黛眸色微动,还未及出声,便听外面一声通报:“夫人,二姑娘,管事前来回话。”

内寝可怕的寂静被嬷嬷的声音打断。

容宁黛沉默的收回了手,顺势为她理好袖子。

内寝的珠帘微微响动,容晚柔快步走出,“什么事?”

“启禀夫人,二姑娘。宫中来人,说将军要参加宫宴,晚上才回府。”

“知道了。”

容宁黛自然也听到,挥了挥手。

“今日我瞧病,你自然早起,将军也没那么早回来,你先去歇息。”

“是。”

容晚柔咬了咬唇,还想说什么,却生生吞下。

刚要退出,却听得容宁黛一声“柔儿”,便站在原地。

“进来。”

珠帘轻响,容晚柔站在帐前,只是垂落的帐子未曾撩起。

“去参加消寒宴那日,先来我这儿一趟。”

“是。”容晚柔交叠的手抓紧了袖子,低低应下。

“夫人,您的药。”

容宁黛看着白玉碗中黑乎乎的药汁,眉间一拧,久久不语。

屋外,一声轻响,容宁黛抬眼望去。

原来是一截树枝被积雪压断。

宫宴喧嚣热闹,君臣尽欢,时廷之亦陪着皇帝饮了不少酒。

回到将军府时,已经接近亥时。

时廷之身子颀长,一身绯色鹤纹官袍,衬得他肤白如玉,脚踩黑段云纹靴。

修长的腿随意一抬,便跨过高高的门槛。

他虽为武将,眉目却生得文雅。

只是眼底总带着凌厉的寒意,眉间却透着几分邪魅不羁。

叫人忍不住想多看几眼,却不敢近身。

“将军。”

“二姑娘不必多礼。”

时廷之唇角带着三分醉意,扫了她一眼,眼底不着痕迹的一亮。

只有他才知道衣裙之下,她是多么的婀娜柔媚,又是多么的柔顺听话。

容晚柔福身,正要起来,却感到一个什么极小的物件儿打在自己的衣裙上。

她膝间一软,整个人向前扑去。

“小心!”

时廷之扶住她的小臂,收回手的瞬间,虎口刚好扶住她腕间那一圈暧昧的红,眼底一沉。

却又在她还没来得及挣扎时,极快的放开。

“二姑娘管家,走个路都能摔倒?”

耳语一般的调笑飘进耳中,容晚柔却吓得大气也不敢出,大庭广众的,他怎么敢?

一边心惊肉跳,却莫名想起他昨夜猩红着眼,虎口死死圈在她腕间的样子。

根本不敢想这逾礼的小动作有没有被发现,只能蚊呐般的道:“多谢将军。”

时廷之目光只在容晚柔交叠的手上一顿,很快移开。

将见不得光的暧昧,化作光明正大的嘘寒问暖。

“大冷的天,二姑娘帮着打理宅内事务,怎的连个暖手炉都没有?”

时廷之余光后撤,“阿辰,将陛下赏赐的鎏金并蒂莲纹手炉赠予二姑娘。”

听见时廷之当众送自己手炉,容晚柔紧张的攥紧了五指。

这人……非要如此吗?

急忙福身,“不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