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特助在内心谨慎措辞,一个人站在原地蹙眉想了很久。

“怎么,她的话很长?需要想这么久?”周砚深没多少耐心,冷白的指骨将领带一扯,套在手腕上轻悠悠晃动。

仿佛他要用手中的领带将人勒死似的。

“一点屎……是一点四!”白特助硬着头皮,对上周砚深审问的视线,将刚才在飞机上就想好的说辞拿出来。

太太说的话实在太难听了,当着周总的面,他不得不加工美化一下。

“一点四……”周砚深细细品味这句话。

“对对对,一点四,既可以是数字,也可以看做日期……就是一月四号。”白特助擦了擦额间的汗,昧着良心说道。

周砚深身上那股冷意慢慢褪去,伸手将那坨粑粑状的钥匙扣拿在手里端详,嘴里轻哼了声:“呵,她提醒我结婚纪念日,还有三个月就到了。”

白特助舒了口气,心想这一关总算是过了。

正要出去,又听见周砚深冷倦的嗓音微微上扬,藏着令人捉摸不透的快意:“女人是不是都喜欢这么弯弯绕绕?”

白特助怔住,惨烈一笑,脸色在白炽灯下泛白:“是,女孩子总要婉转委婉些。”

“真是抽象。”周砚深轻嗤了声,把东西往桌上一放,脸上是爱恨交杂的神情,“太抽象了。”

事毕,白特助从办公室出来。

手机在这时震动了一下。

白特助拿起来一看:【您*8263账户11日22:34转入200000.00元,对方户名:周砚深】

留言是:辛苦你揣着屎走一路。

白特助:……

今日事今日毕,明日的苦明日再吃。

翌日。

陆远一大早来公司找周砚深。

陆、周两家交好,陆远是跟着周砚深一块长大的。

本来他也该接管陆家公司的,奈何他比不上周砚深那么有能耐。

他爸还不放心把公司交给他。

这次周砚深出差视察子公司,他爸让他跟着学。

他屁颠屁颠推开门,叫了声:“深哥!”

冷不丁看到桌上的东西,身子僵住三秒后,他捏着鼻子跑进去。

“靠!哪只臭蚊子敢叮奥特曼?居然敢在我深哥的办公桌上拉屎!”

“保安,保安呢!快查监控!”陆远一双眼通红,又猎奇想看又忍不住想yue。

周砚深从一旁的休息室走出来,头发睡得凌乱,一缕额前的碎发落在眉骨处,衬得他眉眼深邃。

白衬衣领口的扣子被他一丝不苟扣到最上面一颗:“吵什么?那是她送我的礼物。”

在陆远的注视下,周砚深把桌上那东西拿起来。

他这才看清,原来是个钥匙扣。

他很不解地问:“嫂子没事送你这个干什么?我还以为谁拉你桌上了呢。”

“谐音一点四,提醒我结婚纪念日别忘了。”周砚深冷哼一声,唇角微不可察向上一勾,“呵,美得她。”

“嫂子不愧是文化人啊,玩得一手好隐喻。”陆远夸了一嘴,顿了顿又说道:“对了,刚才小枝来找过你,不过前台不认识她,把她赶走了。”

周砚深眉梢一抬:“她来干什么?”

“小枝说,都怪你上次咒她,她的联姻对象真的又老又丑还满脸长痘痘。”陆远一想到这事就笑得合不拢嘴,“把她气得,连夜从京城飞到云城来,就为找你算账,要你给她赔一个大帅比联姻对象。”

“关我屁事。”周砚深哼了声,拿着钥匙扣把玩,吊儿郎当的模样十分讨打,“她先咒我离婚的,还好我老婆最近表现还算不错,没像三年前那样跟我闹……否则,该算账的人是我。”

陆远在中间当起了判官,“两个人都有错,大家从小一个院子里长大的怎么说话都夹枪带棒的。走走走,我订了家餐厅,你们两个各罚三杯!”

他、周砚深、沈义枝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