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最严重的一块,其余都是小片小片的,结痂之后只等伤口长出新的肉就可以了。

一大早天刚亮,她就被迎春叫醒,翻来覆去在床上滚了几圈才勉强爬起来洗漱。洗漱完坐在梳妆镜前任由回春在她头上摆弄,回春人活泼,绾发的技术很好,会的发型特别多。

回春和迎春的手脚十分麻利,可惜有个赖床的主,最后连早饭都没得吃就匆匆赶往书院。

轩墨书院作为这个世界里与“太学”一般的存在,是大魏朝最高学府,占地面积极广。书院中分内外两院,不以成绩论内外,而是户籍。

内院的学生几乎都是京中的世家子弟和官员之子,外院则是除京城外的其余学子所在之地。

内外两院平日里上课都不在一处,两院的地界还有一堵墙隔住。

轩墨书院向来公平,无论是教学设施还是教学人员,皆相同相通,并不会厚此薄彼,只有一处不同。外院设有学舍供外地考来京城念书的学子居住,一年的的租金也不过十两银子,这在京城跟白送没多大的区别。

内外院原本皆设有饭堂,可惜内院的这些个少爷小姐的身份尊贵,吃不惯饭堂里的粗茶淡饭,渐渐的内院的饭堂就没人去,最后干脆空置了。

这就导致刚到书院就觉得饿的宋浅连个买饭的地都没有,她差回春跑去外院饭堂买吃的,自己循着记忆逛到今日该上课的院里去。

秋日的清晨风微凉,园中栽种了不少树木,年头已久,枝繁叶茂,风带动树叶沙沙作响,树叶间藏着叽叽喳喳的鸟雀,清扫洁净的鹅卵石小路上偶有一两片泛黄落下的叶子。

宋浅一路疾走,终于踩点进了学堂。

原本还闹哄哄的学堂瞬间安静了下来,宋浅起初还以为是因为自己,结果就听一声咳嗽,“宋浅!还不赶快找地方坐下。”

她扭头,发现身后站着这堂课的夫子,对方姓严,国画大家,他的画在外价值千金。

至于对方为何独独记得她的姓名?

往往最容易被老师记住的学生,只有两种情况,一种是优秀的,一种是朽木,通俗点就是学渣。

宋浅恰好就属于学渣一类。

她朝对方礼貌的鞠个躬,然后四处找寻空位。

前面坐着宋嫣和她的小姐妹们,周边都没空位,只有最后几排那些男生间偶有一个空的。她看了看随便挑了一个就坐了下来。

这堂课学的国画,一人一桌,桌上早有备好的笔墨纸砚,皆是学院备下的。

她挑的位置属于靠后又靠承重柱的地方,半个身子藏在承重柱后。

美中不足的是,隔壁坐着明丰。

明丰瞥见她朝自己这边走来,原本还想开口嘲讽她两句,结果见她目不斜视得走到柱子旁坐下,一手撑着下巴就将自己藏在了柱子后。

她另一只手平放在书桌上,白皙的手背上是一大片暗红的结痂,显眼极了。

他想起那日宋浅在街上呵斥着让他道歉,冷哼一声扭过了头。

夫子正在上方宣布前几日测试的结果,宋浅听见夫子说宋嫣通过结业考试,学堂里引起一阵哄闹,前方的那些个人都在恭喜宋嫣。

宋浅闭目养神的时候察觉到有几道视线落在自己身上,她睁开眼四处随意瞟了几眼,果不其然见宋嫣拿着自己测试时画的画正朝她投来又鄙视又挑衅的目光,以她为首的那群小姐妹也都看戏一般看向她。

有病,看她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