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誓:“绝对没下次了!”
岑珠心想,他哪是因为帮你跑腿生气,他那是因为帮你跑腿连累他被人骂混蛋扇巴掌生气啊。
这事翻篇,饭桌上以陈颂安和方舒然为首,热热闹闹地扯东扯西。
岑珠百无聊赖地刷着接稿平台上的帖子,方舒然给岑珠挖了一勺自己觉得好吃的小炒黄牛肉。
岑珠想也没想就放进嘴里,结果把自己辣得不行,火急火燎地去拿桌上那瓶还没开的气泡水,但对面的陈寄礼比她先一步。
所以岑珠准确无误地。
一把抓住了。
陈寄礼的手。
“……”
正在玩手机的陈寄礼缓缓抬起眼,狐疑地皱着眉,看着拢在自己手背上那双细长白嫩的手,又掀眸看了看此时正直勾勾盯着这画面的岑珠。
如果他没看错的话。
她嘴上亮晶晶的……
是口水??
方舒然连忙在桌下狂掐宛如痴汉般握着人家手的岑珠,低声说:“就算陈寄礼长得帅你也不能当着人家面拉人手还流口水吧!!!”
岑珠猛地回了神,像被烫到尾巴的猫一样抽回手。
她这是辣的!!!!!!!
……
饭局过半,陈寄礼起身,看着是要去买单的意思。
岑珠眼疾手快地跟在他身后,抢先一步扫了码。
陈寄礼恍惚中看见抹亮色在眼前一闪而过,眼前是一段线条流畅的脖颈,白的惹眼。
岑珠清脆干净的声音响起,“您好,麻烦结一下帐。”
随后抬头看他,“这顿我来请吧。”
眼睛亮得吓人。
陈寄礼被晃了下,神情有一瞬的怔愣,心头像被温柔的夜风轻抚过。
他看着岑珠:“怎么?”
岑珠想了想,“因为你刚刚送我。”
陈寄礼懒懒散散地斜靠在收银台上,一只手肘搭在台面,拿了颗薄荷糖放进嘴里,“就因为这?”
当然不是。
今天这顿饭之前,岑珠从来没有想过她会跟面前这个男人产生这么多交集,否则她是万万不会口出那种狂言的!
但木已成舟,话落成印,如果她想保住这份薪水可观的家教工作,就代表着以后她还要和这个人继续见面。
大概是她那天说的话的确让人记忆犹新,很明显,陈寄礼记得她。
不仅记得她的脸,还记得她的名字。
没办法,这个人在一定程度上掌握着她目前岌岌可危的经济命脉,所以她必须谨记“小不忍则乱大谋”的道理,和陈寄礼“化干戈为玉帛”。
于是她对上陈寄礼的视线,表情十分认真正经:“还有就是为我上次说过的话跟您道歉,我不应该说您是——”
“剩男。”
“还有那天在教学楼看见的事情,我会统统忘掉,不会和任何人说,请您放心。”
岑珠说着说着就有点心虚,本来直视他的目光也溜到了收银台的招财猫上:“其实二十七岁也不是很大的年纪,虽然比我是大了很多,但是对于一个男人来说,二十七还没到您的黄金年龄呢。“
“所以我那天说的话,还希望您不要放在心上。”
陈寄礼:“…………”
岑珠说的恳切又郑重,甚至用上了“您”,但此时脸色不太好看的陈寄礼听着从她嘴里说出的话,莫名有种诡谲的错觉。
他看着面前的小姑娘,虽然他只跟岑珠见过这两次面,但他敢打包票,这人人喊乖的小姑娘绝对没有看上去这么单纯无害。
所以他现在有点不确定,岑珠刚才这一大段言辞恳切的内心剖白到底是真心实意地在道歉还是在说反话嘲讽。
陈寄礼是从不在嘴上打败仗的,但面对着这样一张脸,他实在很难说出什么刻薄的话来。
沉默了片刻,内心一番挣扎后的陈寄礼终于开口:“……谁教你这么安慰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