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时候来的？”张国林赶忙上前去拉吴春华的胳膊。

吴春华面色如常，轻笑着身子往后躲开，“别碰我，我刚处理完肉，手脏着呢，已经做好三道菜了，想喊你们先吃着。”

看来是没听见他们三刚在聊什么，张国林长吁一口气，神情严肃了几分扭头冲张爱华道：“你吃完饭就赶紧回学校去，下次再偷偷跑回家我把你腿都打断！”

“哼。”张爱华不服气地别过头，他心里倒盼着吴春华听到刚才的话，这样吴春华就会跟他亲爸离婚，他们真正的一家三口就能光明正大地在一起了。

这顿饭大家吃得不算尽兴，因为吴春华盐放多了。

张国林有些抱怨，说糟蹋了难得的野味，早知道不如带着去下馆子。

张爱华撇了撇嘴，拿着手机正在给亲妈李莉莉发信息：

【妈妈，我不想再看到她这张虚伪的老脸了，总是没事就傻笑，活得狗都不如自己都不知道，妈妈，你什么时候跟爸爸结婚，我们一家三口过好日子呀？】

李莉莉很快回了消息：

【好儿子，再忍忍，等你那瘫痪的奶奶死了，她没什么用了，你爸自然会把她休弃。】

吴春华还没上饭桌，她在给婆婆陈招娣喂饭。

今天菜咸，陈招娣吃一口饭得喝三口水，不多时就要尿尿，她很自然地使唤吴春华去拿尿壶，以往这个时候，吴春华都会笑容满面拿着尿壶帮忙处理，还会宽慰她不要多想不要不好意思。

但今天吴春华捂着肚子起身说，“啊，妈，我肚子疼，我去下厕所。”

陈招娣只好等着儿媳妇上完厕所回来让自己上厕所。

但她等了二十几分钟，儿媳妇都还没出来，刚才喝水喝得急，这会儿尿意汹涌，实在是有点憋不住，陈招娣只能难为情地招呼自己儿子，“国林啊，给妈拿个尿壶，妈要忍不住了。”

张国林头也不抬，“您再等等春华。”

“春华去上厕所了，现在还没出来，妈实在要忍不住了。”陈招娣急得哼哼唧唧起来。

张国林放下饭碗，今天这顿饭是彻底吃不好了，他走到厕所门前，语气里有压抑的不满，“春华，你怎么上个厕所这么长时间，妈想尿尿都急坏了，你快出来。”

门里传来张春华痛苦的声音，“国林，我肚子疼，我月事来了……”

“你出来给妈拿个尿壶，然后吃颗止痛药。”张国林催促道。

他有些不悦，春华又不是二十几岁的年轻姑娘，来个月事还能矫情成这样，果然人越老事越多。

陈招娣这时候已经憋得满脸通红，嘴巴紧紧闭着，只余下鼻子里发出的吭哧吭哧喘气声，下一秒，她惨叫一声——

很快床板子开始往下渗尿，滴答滴答的声音在屋子里响起，一股尿骚味也在屋子里弥漫开来。

“呕……奶奶尿床了，奶奶尿床了！”

张爱华尖叫着跳了起来，这一屋子又是月事又是尿的，饭也难吃，他拿纸巾一擦嘴直接走了。走到门口想起什么来，折身回来。

陈招娣像看到救星，冲张爱华招手，“你快喊你爸给我挪床。”

“您自己喊，我没空。”张爱华拿出手机，给躺床上哭泣的奶奶拍了张照片，滴尿的床板子也拍了特写，一起发给亲妈李莉莉后大步离去。

张国林硬是等到吴春华出来，才帮着吴春华搭把手给老人家换了床。

他对吴春华今天的表现很不满意，菜做得那么咸，还让老人家尿了床，他在外头辛辛苦苦打拼，她居然连个饭都做不好，老婆子都照顾不好，她有什么资格当他这个张总的夫人！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张国林心中有些诧异，他立马想到吴春华曾经救过自己一命，自己答应过她会跟她白头偕老。

他富贵后不忘糟糠妻，是上过当地报纸的，是被市长都被表扬过的，人人提起他张国林，都夸他是个有良心的人。

张国林不想违背自己的承诺，他决定给张春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