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地窗外的暴雨拍打着玻璃,就像前世那个永夜般的雨声。怀中的婴儿突然打了个奶嗝,温热的小手无意识地拍打他的下巴。
姜斯年闭上眼,将脸埋进襁褓深吸一口气。这次,他绝不会再让历史重演。
“那孩子的母亲呢?”管家问道。
那女人确实聪明。
她没给姜家任何反应的时间——没挺着孕肚上门讨要名分,没在孕期要过一分钱营养费,甚至没留下任何能追查的蛛丝马迹。
流掉胎儿的方法姜家有一万种,但让活生生的孩子消失...就是另一回事了。
姜斯年的指节在婴儿襁褓上骤然收紧,又在察觉到孩子不安扭动时立刻松开。
落地窗外一道闪电劈过,照亮他眼底翻涌的暴戾。
“那个从安德森精液库偷走我冷冻精子的女人。”他每个字都像淬了冰,昂贵的钢笔在掌心断成两截,“用试管造出呦呦,却把她当筹码。”
———把他的基因当提款机。
姜斯年想起前世秘书送来的资料,那个叫扶摇的女儿在呦呦出生时对孩子不管不顾,对待自己的妹妹冷血无情明明有钱却让自己的妹妹心脏病去世。
那个只知道赌博的女人拿着十亿的支票,最后死在了金三角的赌场里,“她不配做呦呦的妈妈。”
婴儿突然哇哇大哭起来,姜斯年顿时手忙脚乱:"是不是冷了?饿了?"
这个在谈判桌上一个眼神就能让对手胆寒的商业帝王,此刻慌乱得连手臂都在发抖。昂贵的定制西装被小祖宗踹得满是褶皱,镶钻的袖扣勾住了襁褓的丝带。
"少爷,应该是饿了..."老陈刚想接过孩子,却被姜斯年侧身避开。
管家老陈站在一旁,镜片后的眼睛微微睁大。他看见这个曾经用雪茄点燃百万支票的男人,此刻正小心翼翼地把奶液滴在自己腕间。
“温度...”姜斯年皱眉喃喃,将奶瓶倾斜到一个精确的角度。
呦呦急不可耐地伸出小手,粉嫩的指甲刮过他昂贵的腕表表带。
老陈悄悄退后半步,摸出手机。屏幕上还停留在老爷三小时前发来的消息:【那混账又拒绝相亲了?】
他抬头看了眼正专注喂奶的少爷——向来梳得一丝不苟的额发垂落几绺,领带歪斜地挂在脖子上,而那个在董事会上令人胆寒的活阎王,此刻正用指腹轻拭婴儿嘴角的奶沫。
少爷是真的看中这个孩子。
相不相亲已经不重要了!少爷已经跳过那一步直接有继承人了。
“陈叔。”姜斯年突然开口,声音轻得像是怕惊扰怀中的小生命,“准备发布会宣布姜家小小姐的身份。”
老陈已经打开通讯录,指尖悬在“老爷”的号码上方。
老陈默默按下发送键,简讯只有六个字:【少爷有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