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无耻(3 / 3)

戈。”

画面一转,少年叶沉戈与帝君谈完事后,从破落宫殿里走出来,临别时抱了重殷一下,随后与他挥手告别:

“阿殷,等我,我会再来的!”

重殷将剑悄悄放回奇珍库后,信步踏入殿中。

相貌温润儒雅的青衫男子端坐于矮案前,一手执书卷,一手捧茶杯,桌案中央,茶壶被小火煨着,汩汩往外冒白气。

见重殷回来,男子的目光稍稍从书上错开,放下茶盏伸手欲摸摸重殷的脑袋。明明看上去只有三十出头,语气却比九旬老人更为老成:

“小既悠,又跑出去玩了?”

然而重殷这次却避开了。

帝君讪讪收回手,有些惊讶,又有些受伤。

“孩子长大了呀。”他捂着心口,幽幽叹息。

重殷不为所动,将他偷觑的眼神逮个正着,淡然道:

“我已经收了别人的聘礼了,您不能再像小时候那般摸我头。”

“吧嗒——”

玉杯从帝君手中滑落,在地上摔了个粉身碎骨。

“许是年纪大了,容易出现幻听,真是不服老也不行,你刚才说什么?”

“我已收了别人聘礼,马上要成为别人的媳妇儿……”

“哗啦啦——”

桌上一整套珍藏的茶具被长袖拂落,同先碎的玉杯你中有我,不分彼此。

“一时行岔了真气。是叶沉戈那小子?难怪方才见我笑得跟朵花儿似的。”

帝君盯着重殷过分苍白秀气的面孔,脸上表情精彩纷呈,苦口婆心道,

“他知道你是男孩子么?你懂什么是别人的媳妇儿吗,把那劳什子聘礼还回去。”

随后帝君花了三天,专门给重殷详细解释人和人之间种种关系以及媳妇的意思,听得重殷脸红了又绿,绿了又黑。

帝君憋笑欣赏重殷变脸,伸手去扒他被子,不怎么走心地安慰:

“罢了,是我没教你这些,下次再见和他说清,顺便把那‘聘礼’原封不动还回去就成。”

“还不回去。”彼时重殷臭着一张脸,将整个人埋在被子里不肯出来,瓮声瓮气道,“吃了。”

后面的梦境便是十足光怪陆离,重殷时而梦见得知真相的自己将叶沉戈撵得满山跑,画面一转又是帝君笑他是“被傻小子一根糖葫芦骗走的小媳妇儿”,更为离谱的还是叶沉戈将此事宣扬得天下皆知,人人都知道叶沉戈聘了个未婚妻,迎亲队伍吹吹打打一路热热闹闹从山脚绵延直山顶,成年后的叶沉戈穿着喜服,朝台阶上的他伸手:

“走吧,小媳妇儿。”

“咚——”

梦境中重殷挥开叶沉戈的手,脚下一个趔趄从台阶上跌了下来。

再睁眼时才发现天光已大量,而自己不知何时滚到了床下。

他长吁一口气后,正要抬手抹一把额角冷汗,却骤然觉得身上一沉,手脚不得动弹,一看之下才发觉叶沉戈正压在他身上,手脚将他缠得死紧,随他一道滚下了床。

重殷正思考如何不着痕迹地挣脱出去,忽然觉得身上一轻,原本埋在颈窝出的脑袋抬了起来,叶沉戈半撑起身,带三分迷离的金瞳直勾勾盯着他,像是没睡醒,又像慵懒的野兽在审视猎物。

“主上,不好了,城里出大事了!”

正在他不知如何反应之际,门外再次传来救场王颜景冉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