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我被——呜呜呜呜。”
棠吉眼睁睁地看着棠心比他快一步,仗着比他多一个头的身高,迅速捂住他的嘴之后又被扯了下去。
扑通,重物落水的声音!
棠心若无其事地回头,朝着屋内的方向回了一声。
“没什么妈,水桶掉井里了。”
棠吉快要喘不过气了。
再次脱水而出之后,他像条死狗一样,趴在水井边不住喘气。
仿佛有恶魔在他头顶低语……
“思谁?”
棠吉心中一凛,缓缓抬起头。
院里的灯微微发亮,微黄的顶光打下来,洒落在女孩儿的脸上,连她的睫毛都像镀了层微光。
林秋雨在屋内吹着风扇看电视,莫名听到耳边有几声狗叫。
哪里来的野狗,像被踹了两脚。
呜呜呜的真烦人。
*
隔日,晨光熹微。
林秋雨早早从菜市场买回来一只老母鸡,老母鸡咯咯哒咯咯哒把棠心从睡梦中唤醒。
棠心从钢丝床上坐起来,缓了好一会儿才抓了把乱糟糟的头发。
不是梦,是真的。
她的年纪满28减10了。
窗外玻璃被人从外面敲了两下,棠心拉开窗帘,就见林秋雨一张胖脸紧紧贴在玻璃上。
“我把鸡宰好了,你出来炖好,给医院送去。”
棠心嘴张了又合,正要说什么。
“我让棠吉跟你一起,记得让你弟也多露露脸。”
于是棠心穿好衣服洗漱完毕,一打开门,就见着一脸不忿的棠吉在门口等着。
棠吉一见棠吉出来,身体就往后瑟缩了下。
林秋雨见儿子神色有异。
“怎么了这是?”
棠心站在林秋雨身后,见状也抱着胳膊,斜斜倚靠在门框上,还小小打了个哈欠。
“对啊,这是怎么了?”
棠吉从昨天开始就明白了一个道理。
这个疯女人。
她是真下手啊。
昨晚他的手腕还被破水桶的豁口划了一道,皮开肉绽的流了好多的血,他在被子里还边止血边偷偷小声的哭。
他昨晚做了一整晚的噩梦,梦里都是她最后跟他说的那句话。
“如果这件事走漏一点风声,那么你将再也见不到明天。”
于是他这一晚都是醒了睡睡了醒,好不容易看见天蒙蒙亮才踏实了一点,甚至在去医院的路上他都一直战战兢兢,生怕一个不慎就被疯女人给手起刀落了。
他跟在棠心的身后,一直隔着大约一米的距离,直到看到她进了病房才犹犹豫豫进到里面。
这会儿的陆孟周在棠吉眼里,就跟那男菩萨差不多。
他可是憋了一肚子的告状的话。
他不知道疯女人撞了什么邪,但是陆二哥的话总得听吧,看他不好好给她上眼药,看她这场单相思还怎么收场!
他叫了一声“二哥”。
病房里此刻只有陆孟周一人,昨夜在这儿守着的是陆端,据说现在回去换其他人过来。
陆孟周对着棠吉略略颔首,本来是冷峻如寒冰的面容,在转向他的时候竟柔软了一些。
棠心垂着眼眸自顾自地把病床横板竖起来,一套动作乒乒乓乓不停发出清脆的声响,只见她手脚不停把不锈钢饭盒里面的汤碗摆好。
病房里的气氛有些诡异。
好不容易等棠心打开门去了外面,他这才瞅准机会上前走到了陆孟周的身边。
“二哥……”
他边说边见陆孟周一手端起那碗鸡汤,先是看着金黄色的鸡汤浅浅笑了笑,然后才低下头启唇在汤碗边抿了一口。
“你看我的手……”
他还没说完,就见面前之人眉头一皱。
很难描述。
他陆二哥像是被食物打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