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鹊在慎刑司熬了两天,全招了。
供词呈到帝后面前。
赵景乾扫了一眼,“是梅昭仪主使的?”
主管太监禀报道,“回圣上,喜鹊和梅昭仪是一同进宫为宫女的,后梅昭仪成了小主,喜鹊被分给了孙昭仪,两人也一直暗中联络,此次的事就是梅昭仪嫉妒孙昭仪有孕,指使喜鹊做下的。”
赵景乾和皇后都沉默了一阵。
“传梅昭仪。”
赵景乾吩咐。
黄忠还没动,梅昭仪宫里的太监就慌里慌张的前来禀报。
梅昭仪悬梁自尽了!
“她倒是挑好时候死,”赵景乾低沉的声音像外头的天一样。
沈睢宁偷偷看了赵景乾一眼。
听闻皇帝特别宠爱梅昭仪,有宫人私下里议论梅昭仪出身低贱,还被皇帝责罚了。
恩宠仅次于淑妃。
可沈睢宁并未从皇帝脸上看出丝毫爱意。
赵景乾知道此事不简单,梅昭仪死的太巧,正生着气呢,就看到小宫女一副他是负心汉的样子看他。
真是胆大包天!
“陛下,既然梅昭仪已死,这事也算了了,陛下可还有另外的吩咐?”皇后问。
赵景乾起身,“梅昭仪贬为庶人,涉及此事的宫人一律杖毙。”
冷声下完令,离开了凤仪宫。
皇后吩咐李嬷嬷,“你去慎刑司传本宫的旨,严惩。”
宫里又要见血。
其中或有无辜之人,或有罪不至死之人,但她们只能用来做那只杀鸡儆猴的“鸡”。
“晚宁,你来给本宫揉揉肩膀吧,本宫头疼的很。”
皇后倚靠在凤榻上,沈睢宁上前,她伺候过赵元启,力道适宜。
“比从前按的更好了。”
“是娘娘累了。”
“晚宁,你觉得梅昭仪就是主使吗?”皇后冷不丁的问。
沈睢宁眨了眨纤长的睫毛,淡淡道,“看证据的话,梅昭仪的确是主使。”
“那不看证据呢?”
“不看证据是谁都不重要了。”
皇后笑着拍了拍沈睢宁的手,“你真的很聪明通透。”
淑妃在后宫横行,表面张扬,其实做事狠辣,有野心,又是斐然的家世,前朝后宫一体。
若无实证,赵景乾不会动淑妃。
事情了结在梅昭仪处就是目前最好的结果。
二月初的时候,冬雪的身子总算好了,能伺候皇后了,沈睢宁也能歇一歇。
正好抽空打听一些事情。
除夕夜那个叫卫风的,是一个暗藏的隐患。
从他那日对自己的狂热来看,他和姚晚宁恐怕早就郎情妾意上了,只不过后来姚晚宁想飞上枝头就抛弃了他那块破木板。
由爱生恨简单,卫风要是咬定是她勾引,深宫最忌讳名声,她怕是要死无葬身之地。
原本的二月去鹿苑,由于孙昭仪小产,赵景乾体恤她,鹿苑之行改为了三月中。
天气回暖,万物复苏。
一同去的还有荣妃,另几个得宠的昭仪昭容们。
淑妃暂代后宫事务。
暖意融融的颐和殿,淑妃抱着“芝麻”倚靠在美人榻上,人与猫如出一辙的高傲慵懒。
只不过此时的淑妃带着气,风情万种的凤眼带着笑,“陛下能将后宫事务交给本宫,便是说明他并不疑心本宫了。”
珍珠轻巧的为淑妃捏着肩,讲好听的话哄着主子,“陛下最疼娘娘,宫里什么东西娘娘不是独一份的,就算是皇后也比不了。”
这倒是实话。
只不过皇后这两字就让淑妃不舒服,“这次没能重创皇后实在是错失了一个好机会,平白的让她赖在凤位上。”
皇后珍珠不敢说,但她敢说另外的人,“这次要不是姚晚宁那个小贱人诈出了喜鹊,娘娘的计谋一定能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