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不觉得他娘在胡说。

她是真想带江晚晚回家,甚至不惜一切代价,至于原由他也不清楚。

可确实实打实为她好。

“娘给的,你就拿着吧。”

聘礼给新妇正常。

江晚晚:??

不是,他不是不愿意。

这是妥协了??

陈桂芝见到五两银子眼睛都亮了,“江晚晚把银子给我。”

江晚晚手往身后一藏,“凭什么,这是陆伯母给我的聘礼,凭啥给你。”

进了她口袋就是她的。

虎口夺食,想屁吃!

陈桂芝叉着腰就要冲过去,“哪个姑娘家聘礼不是家里收的,你出嫁老娘还要给你陪嫁,把银子给老娘。”

还未靠近江晚晚,一根扁担横在面前,陈桂芝手瞬间躲到背后,不敢上去。

“陆老二,你想干什么,我是你岳母。”

五两银子,够他们一家四口吃好几年了。如今天干,都几个月不下雨了。

地里粮食稀缺得几颗稻子都能数清,眼看就要颗粒无收。

怕是口粮都成问题。

这五两银子可是救命钱啊!

陆时安轻笑,“江晚晚收了我陆家聘礼,那便是我陆时安的人。”

“老子的人,要打要杀那是老子的事。你有本事动手试试?”

“看是你爪子快,还是我手快。”

江晚晚听闻,咻的一下躲到陆时安身后,甭管这男人是不是村霸。

就冲他护犊子的样儿,她决定以后有危险躲他身后。

天塌下来,也先砸死他。

陆时安看着江晚晚孬样儿也没说啥,眼底反而多了一抹笑意。

还不算笨。

陈桂芝见状气得头顶都在冒烟,不敢拿陆时安撒气,冲着江晚晚一顿吼。

“江晚晚,你还要不要脸,你就这么去陆家,不办酒席,不定日子,什么都没有,这叫无媒苟合。”

“你今儿若敢走,老娘就当从没生过你这孽障。若有天被陆家人欺负,就是吊死在门口,老娘都不会管你。”

话说到这个份上,她就不信这小贱蹄子敢走。没有娘家撑腰,她将永远在婆家抬不起头来。

就不信她不怕。

陆时安见陈桂芝还在挑拨离间,抬起扁担就要上前。

江晚晚见了一把拉住他,“别,我来。”

原生家庭还是她自己解决的好。

胳膊触感温热。

哪怕隔着衣服,陆时安也被烫得一激灵,心怦怦打鼓,声音大得出奇。

他急忙往后退去,脱离江晚晚,拉拉扯扯,像什么样子。

江晚晚看着陈桂芝满脸认真,“从小你们是生我养我。可这些年家里大大小小的活儿都是我在做。”

“江晚秋,江志强吃饭时,我喝汤,他们穿新衣时,我穿他们剩下的。”

“在江家我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知道的我是长女,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长工,连个卖身的丫鬟都不如。非打即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