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秀娥冷哼,“老娘要你送终,死了我自己爬坑里去。”
“至于晚晚不用你操心,你死了,我保证给她找个比你强千倍万倍的人。”
才不会像他这短命鬼。
还送终。
上辈子她便是不得善终,这辈子能不能活到那时候还不一定。
陆时安竖起大拇指,“你厉害。”
说完拍了江晚晚脑袋。
“听听,我娘说要让你改嫁,你可愿意?”
江晚晚歪头躲过,回眸瞪了陆时安一眼,“有病。”
莫名其妙嫁人,又莫名其妙改嫁。
陆时安乐了,“我有病,你有药。”
这女人果然不似她表面看到的那样软弱可欺,居然还敢咒他。
江晚晚深吸了口气,转头看向王秀娥,“陆伯母,这边地怎么看着比我们村子里还干。”
狗男人,懒得理他,还是正事要紧。
王秀娥一屁股又坐回江晚晚身边,打趣道,“如今咱们是一家人,怎么还喊陆伯母,该喊娘才是。”
江晚晚立马改口。
“娘。”
娘可比前世的妈好喊出口多了,如今人都来到这里,喊声娘也不会少块肉。
“哎。”
王秀娥听着这脆生生的称呼,别提心里多舒坦。
转头看向前边稀稀拉拉的田地,长长叹了口气。
“你们村子靠近河地势低,当然会好点,这越往前边越干旱,这河里的水上游的那边怕是早就没水了。”
岂止没水,直接就活不下去了。
他们这里是益州,算河的中游段,上游是川东州,属于南平王管辖。
因天干旱,多处颗粒无收灾情不断,可就这种情况,朝廷还在增加税务。
说是为了拯救灾民。
可他们也是灾民啊!!
南平王向朝廷上报了当地灾情,可朝廷迟迟没有动作。南平王本就坐拥兵力许久。
借着朝廷不管百姓死活为由,就此揭竿而起,私下早已带兵悄悄往这边来了。
要去上京,必得经过益州,而他们在的地方正是益州跟川东的交界处。
成了叛军打响战火的第一处。
川东河流早已干枯,南平王一反,川东受灾群众就此四处逃离,到处偷抢。
至此乱成一团。
再过一月不止川东军会到,流民也会来,那时候才是灾难的开始。
江晚晚皱起眉,“河流干枯,天下大旱,地里没了收成,朝廷还增加赋税。”
“没了粮食跟水,人活下去都成问题。娘,这天下怕是要大乱了。”
王秀娥一听这话猛地抓住江晚晚手,“儿啊,你当真这么想?前几天我才听村子里老人说这气候怪异得很,再过不久怕是要闹饥荒。”
天哪!!
她正愁不知该怎么跟江晚晚说逃荒之事,没想到她竟这么聪明自己猜到了。
肯定是她重生的原因,连带着晚晚也变了不少。
可真是菩萨保佑。
陆时安听着两人对话皱眉,“娘,咱们村子里哪位老人这么才高八斗,还会观星测算?”
他们村年龄最大的便是强子的爷爷,还瘸了条腿常年病榻在床。
王秀娥横了陆时安一眼,“给老娘闭嘴,头发长见识短的东西。白长了一双眼睛,河里的水都快见底了你看不见?”
“地里就那几颗稻子,收起来还不够咱们家吃两月的。那老天爷若再不下雨,咱们喝尿等死去。”
陆时安早就察觉到今年气候的反常,刚才不过随口一句,没想到又挨一顿骂。
“咱们处于中游,我们都如此,那川东怕是更严重。”
王秀娥见陆时安这时才反应过来,没好气道,“可不咋的,说不定那边已经乱成一团,都快打到我们这儿来了。”
江晚晚顿时想起记忆里听到的传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