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白悻悻地离开了。
婢女襄兰倒是聪明,试探问:“小姐,这帕子还要送去怜卿小姐那吗?”
“出去后,给我弄点药膳来。”苏倾皇说得漫不经心。
“奴婢一时记挂小姐,怕会忘记送帕的事,可能被人顺手拿走都难以发现。”
苏倾皇满意地看着襄兰。
和聪明人说话,就是舒快。
可惜——
在这本书中,襄兰发觉萧凌云的养子,是和花怜卿的儿子,盛怒之下给稚童下了毒。
事情败露过后,被做成人彘泡以蛇酒。
又用参汤吊命。
折磨了三个年头,在知道苏倾宁被五马分尸后,方才咽了气。
苏倾皇不由想到了自己在浮屠王朝的部下,个个骁勇善战,忠心耿耿。
她死后。
就怕群龙无首,遭人针对。
两刻钟过去,襄兰端着药膳回来。
“小姐,我去厨房催促药膳的时候,把帕子放在了一边,晃眼的功夫就不见了,依稀看到了苏白公子的人。怕是苏白公子要了去。”
“嗯。”
苏倾皇轻点螓首,应了一声。
思忖着当下的局势。
这墨阳侯府,不能嫁。
只因这一回,她的命运要掌控在自己的手里。
她执笔写下了三张方子,“襄兰,去采办这上面的药材来。”
襄兰微诧。
小姐不通文墨,就算喜武,天赋也是最差的。
她竟不知,小姐对药学还颇有研究?
婢女应是,专心去处理苏倾皇交代的事。
苏倾皇估摸着,万象大道,药理本质相同,万变不离其宗。
一张方子养好身体。
另一张则能治好被烧伤毁容的面庞。
至于第三张,则是送给萧凌云的大礼了。
傍晚,日薄西山,父兄迟迟归来。
婢女秋桃伺候她前去陪同家人用膳。
征西大将军看着身量纤纤如蒲柳、面容尽毁的女儿,心里很不是滋味。
一夜之间不惑年的男人,鬓发生白,似是苍老了好多岁。
苏倾皇低垂着眼睫,沉闷不语。
父亲。
好残忍的字眼。
因被父亲下令处死的她,就算知道苏霆山是个好父亲,也难以正常面对。
“倾宁!”
面色冷峻的年轻男子,皱眉冷喝:“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跳进火海,又坠湖泊,当真是乱来任性!
那萧凌云死就死了,左不过一个男人。男人而已,有的是!”
这是她嫡亲的长兄,一直都不喜欢萧凌云。
认为萧世子并非良人,不值得妹妹付诸真心。
为此,苏倾宁还和他大吵了几架,不欢而散。
“阿兄,我只喜欢凌云,求你了,不要针对他好吗?”
血亲的少女垂泪,脸上写满了委屈,骄傲早已粉碎。
身穿婚服的她,还是去哀求闹掰了的兄长。
长兄终究还是心软,背着她上了通往美丽红色坟墓的花轿。
……
饭桌,苏烬目光冷冽,看到少女眉宇的倔强,心又一阵阵疼。
嘴上还是呵斥:“知道错了吗?”
这妹妹,一身反骨。
事关萧凌云,就像是丢了脑子。
她甘之如饴,怎么可能会知道错?
苏烬咽喉溢出了苦涩的味道。
“知道错了。”
苏倾皇浅声回道。
就事论事,为了一个不值当的人,险些葬送性命,便大错特错。
苏烬怔了怔,似是诧然苏倾皇柔顺的回答。
“好了,别再说宁儿了。”
苏霆山说:“宁儿,你母亲在佛陀寺祈福,暂不知道这事。从前,为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