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如堂而皇之地躺在床上,莫惊月不禁眉头一皱,“你打算睡床?”
“难道我要睡地上?”
楼中景表示自己上辈子离开侯府后日子过得那叫一个紧巴,虽说不至于风餐露宿但也没有高床软枕,整日只顾着提升自己和追查旧案,这一世可得对自己好点。
拍了拍身边的空位,“你也上来睡吧,要是被有心人瞧见传出去,又得惹出麻烦。”
莫惊月也不扭捏,转身脱去喜服,摘掉首饰,简单洗漱后也上了床。
让她打地铺那也是不可能的。
两人各盖一床被子,莫惊月的眼睛却始终没有合上,一直盯着床边悬挂的如意结,直到眼睛发酸。
“睡吧,保证你明天醒来还在床上。”
楼中景突然开口,把莫惊月吓了一跳,她转头没好气地瞪着他。
楼中景侧首笑道:“我那时候也担心这所谓的重来一世只是一场梦,醒来后还是浑身伤痛地躺在床榻上动弹不得默默等死,因为害怕,所以迟迟不敢闭眼睡觉,后来实在撑不住了才睡着,醒来发现不是梦,又恍惚了好一会儿。”
“说起来你比我厉害多了,我可是花了整整三天才接受这诡异的现实,不怕你笑话,我还担心自己是鬼呢,所以大中午的还站在太阳底下晒了晒。”
莫惊月忽然笑了起来,“我是被下药毒死的,怕醒来后还满口是血的蜷缩在地,今日发生的事只是我的一场执念。”
“你离开侯府的后去了哪里,后来好多年都没听到你的消息。”
楼中景翻身侧躺面对她,“本想集结些兵士建功立业,小段氏却一直买凶对我穷追不舍,最开始东躲西藏,后来有了点势力后又被段家察觉,一直在被追杀。”
莫惊月翻身坐了起来,“段家为什么要杀你?”
楼中景没有瞒着她,“我母亲的嫁妆在段家手里,里面有一样很重要的东西,我几次试图去拿回来被段家察觉。”
“再说,我没了才能给楼中辉腾位置。”
莫惊月再次蹙眉,“你母亲的嫁妆在段家?”
“此事我从未听说过,看来段氏婆媳霸占旁人产业已是轻车熟路,侯府是一府养两府,段家不过普通士族,在朝中并无高官显贵,在民间也无能人,做什么需要用那么的银钱?”
楼中景的生母姓章,章家是当年有名的盐商, 不说富可敌国也是家资丰厚,据闻陪嫁十里红妆,远超多年后的她。
“我听闻你外祖有一女两子,你母亲嫁到侯府没几年那两子先后遭遇不测,你外祖也受不住打击撒手人寰?”
楼中景也坐了起来,说起了当年的事,大体就是她母亲过世后小段氏进门,而后章家开始出事,两年不到几乎死绝,偌大的家业被侯府接管,“侯府以不善经营为由将外祖名下的买卖全部出售,所得钱财无数。”
莫惊月道:“可我进门后侯府依旧亏空,那么多年下来几乎是填尽我所有的陪嫁银子。”
“奇怪的是,那么多银子段氏婆媳并没有肆意挥霍,想要匹稀罕的的锦缎都要张口朝我要,那些银子都去了段家?也没听过段家花钱如流水。”
楼中景蹙眉,莫惊月也想不通,同时还告诉了楼中景一件事,那就是莫家也没了,“不出意外莫家所有的产业都会落到段氏婆媳手里。”
说到这里直接伸手推了楼中景,“你们侯府到底是什么地方,专吞儿媳家业?”
她这一推也没用多少力,楼中景却闷哼一声,抚着被她推过的地方半晌没有抬头。
“你怎么了?”
莫惊月眨巴眼,低头看着手掌心,“难不成我重生一回得了大力神掌?”
楼中景抬眼,“有没有可能是我伤势未愈?”
莫惊月后知后觉的想起来,楼中景好像不止一次说他受伤养伤这样的话,干笑两声掩饰尴尬,“那什么...严不严重?”
楼中景直接开始宽衣解带,唯一的一件衣裳脱了下来, 肩甲处还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