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眉黛带着深巷里的女郎中从角门过来,一进内室,便紧掩门扉。
像是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女郎中坐下,轻柔帕子搭在她纤细腕子上,捏合三指摸了脉相。
宁绾咬了口腮肉:“郎中,帮我看看腹中胎儿流掉了吗?”
女郎中看屋中摆设,知道她是个闺阁小姐,好好的小姐怎么会没成婚就有孕了?
她怃然道:“没有流掉,可能是小姐年轻,身子底好。”
“这孩子还没有流掉。”
宁绾重复了一遍,手“咻”地缩回。
宁绾吩咐眉黛拿了五两银子,悔不终生地道:“我是被强迫的,那天一次宴席上,酒里有……那个男人……”
女郎中看着宁绾泪簌簌落下,两眼珠子要瞪出去,视线落在银子上,明白了宁绾的意图。
行医十载,听过些权贵抢占良女的手段,简而言之便是生米煮成熟饭,她不禁叹惋:“小姐,我保证不会说的。”
“那人是畜牲么,小姐您可得想开点,不要为了这样一个人渣耽误了大好前途……”
宁绾不会的。
送走了女郎中,宁绾攥紧了拳头,现下最紧要的是避开人耳目,抓一剂落胎药。
但很难,私奔加上计划也才两天,依裴鸷得到消息的速度来看,在侯府,有人盯着她的一举一动。
她猜得不错,月落西沉,裴鸷便披着一身月色来了。
月光落在他侧影,给高眉深目的长相镀了柔和银光,柔和了上战场杀敌,夺敌枭首得到的的杀伐气。
他一进门,唇侧就牵起一抹弧度。
“身子可还有不适?女郎中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