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你肯定是使了狐媚手段,骗和徐世子上床,这都有孩子了。我以后过去当徐家主母,还有什么面子,我不活了!”

她开始大哭,众人冷沉着脸色,如排山倒海的磨折向宁绾倾轧而来。

场面不可控到,娘宛牙根都在发颤。

身旁的裴鸷更是嫌场面还不乱般,凌厉地质问,“是不是?”

“这样的大事,未婚先孕,害了侯府名声,败坏我与父亲仕途,要了你的命都是不够的。”

宁绾下意识否认,“没有。”

她这才明白,裴鸷是决计不会在仕途与侯府面前选她的,眉黛还是太天真。

而她,一个陪睡的玩意儿,不配也不能有孩子。

淡淡的无奈绞入心头,反倒让宁绾心境慢慢恢复澄澈透明,有了三分神智。

她看着沈夫人:“夫人,绾绾只是这些日子因着给阿兄祈福,少闻荤腥,一时吃了大鱼大肉,胃里不舒服罢了。”

宁绾唇角浮起一点笑,眸子转向哭声戛然而止的裴沁颜:“我和徐世子清清白白,他有君子之风,任人再诱惑也不会破了戒律。”

裴鸷视线轻轻移开,低头无声搅动着情绪。

裴沁颜不依不饶,徐行之都愿意带她私奔,做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上床又算得了什么。

她气鼓鼓,看着坐在旁边的亲生兄长裴桧,记得他去太医院当过两年差,号脉对他来说基础得很。

“哥哥,你去给宁绾把脉,看看她是怎么个事!”

裴桧一时被点到,扬扬仙鹤袖子,一双风流的丹凤眼,正对上宁绾。

他细细窥视她面容,企图看出什么不同来,像是看出了成果,唇角扯出笑。

宁绾默然。

她只能僵滞地笑:“不劳堂兄挂心,我已经不姓裴,虽侯爷侯夫人拿我当亲生女儿看待,可终究是外姓人。”

言下之意,宁绾和他,男女授受不亲。

裴桧唇上还是似笑非笑,一脸高深莫测的样子,肚子里不知冒着多少坏水、算计。

她刚身份浮出时,一夜之间,千金小姐变卑贱丫鬟,浑身战战兢兢受人眼神鄙夷,裴桧就是用这种令人发寒毛的眼神看她。

那时他径直走到宁绾身前,温柔地扶起她。

他轻声问:“堂妹想继续过人上人的生活吗?”

宁绾心里犹疑,他看她的眼神,实在像盯一块到嘴边的肉。

裴桧看进她眼里的不舍,很是难为情地说:“堂兄也舍不得你,这样,你夜里来堂兄的院子,或是我来你院子,我教你个好办法。”

当时她已经十七岁,知晓人事,明白他的话外之意,颤抖的眸猛然抖动,才知道他存着恶心的心思。

她拒绝。

裴桧很是无奈地说,“堂妹这样不领情。”

他当下也是这么回。

“堂妹这样不领情。”

三年前是兰夫人掌中馈,府里的人多向着西院的主子,他暗地里摸摸她手腕是惯常操作。

一年后换了沈夫人掌中馈才好些。

当下他隐匿的心思又有萌发的趋势,若是又摸了她手腕,不经意间摸到孕脉就不好了。

裴家的兄弟,真一个个都是色迷心窍。

宁绾睨了一眼一切始源的罪魁祸首。

裴鸷不徐不急放下筷著,没傻到相信宁绾会忧心自己剿匪时的安危,而十多日服素,她巴不得他死在西南,好和徐行之双宿双飞。

眼前浮现山洞时她偷偷瞥向徐行之目光时的担心,心底那点嫉妒和愤懑浓浓搅上来,嘴里的甜汤,都在嘴里散发着馊了的酸味。

他又不得不多想一点,她们都已经情投意合到这地步,睡在一起不是理所应当……

裴鸷暗暗嗤笑一声,冷沉的目光逼视宁绾因慌张,略泛水光的秋眸。

“既然妹妹是因为担心我,日日服素,才肠胃不适,那就让为兄来替你请郎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