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众人嘴的身份。

没有什么比封宸贵妃为皇后,让燕王成为嫡子更名正言顺的了。

他一死,皇后娘娘就会被废。

自古以来,没有哪个被废掉的皇后有好下场的。

为了皇后,他也得撑着,能撑多久就撑多久。

这是一场明知没有前路的死局,却不得不坚持。

不为自己,只为皇后。

想到太子这些年受的苦,王成眼底热气上涌,又狠狠地压下去:“殿下如果不放心,奴才亲自去城门口迎接公主。”

既是太子殿下要护着的人,他王成就要护着。

**

城门外,朱轮华盖的马车车帘挑起,车内探出半颗脑袋,又飞快的缩回去。

“公主,马上就要进京城了,奴婢扫了一眼,没有看到镇国公府的人。这些人好大的胆子,昨儿就通知了他们出城迎接,竟然一个不来。要不要奴婢带人过去教教他们规矩?!”

柳眉杏眼的燕支粉面含煞,只等自家公主一声令下,就带人冲进镇国公府捉人。

自家国公爷这位正儿八经的国公府主人在北疆镇守边关呢,镇国公府的一群牛鬼蛇神算什么东西?

鸠占鹊巢的玩意也敢给公主下马威,反了他们了!

倚着软枕看书的少女轻笑:“不急,有的是时间炮制他们。”

她这次回京,可不是为了跟国公府的那群人演相亲相爱一家人的,当年的仇她都记着,要不是师父,她早死了。

虽然父亲为她报了仇,可这笔账她却没放下,总得自己出出气才行。

林氏固然可恨,老夫人也没好到哪儿去。

要不是她纵容,林氏敢对她这个堂堂郡主下毒手?

这是其一。

其二,父亲这些年看似嚣张霸道无人敢惹,连皇帝都要避让,实则如同万米悬崖走细绳,危如累卵,不知道多少人恨父亲入骨,盼着父亲死呢。

最恨父亲的,怕就是龙椅上那位。

但凡父亲稍有疏忽,被龙椅上那位抓住机会,等待父亲的就是万劫不复。

这些年,父亲为她支起一片天,护她周全,现在她学了一身本事,也该护一护父亲,给父亲和父亲麾下那三十万田家军找一条出路了。

而这条出路,就在京城。

……

城墙根的阴凉处,两个仆妇一个车夫站立在简陋的马车前,望着不远处浩浩荡荡的队伍踟蹰不敢上前。

身材精瘦的仆妇面色发苦:“娘嘞,国公爷竟然派了这么多人护送公主。你们说咱们就这么迎上去,这些人不会直接把咱们三个发作了吧?”

早知道公主的排场这么大,如此受国公爷重视,她就该装病躲了这个差事。

老夫人竟然派他们三个来接公主,这不是当众打公主的脸么?

就算公主在乡野长大,是个粗鄙卑怯好拿捏的,护在她周围的那些护卫是吃素的?

另外两个人的脸色也跟死了爹一样难看,勉强道:“走吧,这么躲着也不是个事,别忘了老夫人的交代。咱们好歹是老夫人派来的人,公主即便不满,看在老夫人的面子上,应该也不会为难咱们,否则就是不孝。”

“说的是,公主到底是女孩家,名声比男人重要的多。不孝的名声传出去,即便她是公主,也无人敢娶。但凡她身边有明白道理的,就该知道不能为难咱们。”

三个人互相打着气,整理一下衣服,牵着马车走过去。

远远的扬起笑脸:“前面是长平公主的车驾吗?我们是镇国公府老夫人派来迎接公主的。”

一边说,心里一边哆嗦。

这百人的护卫远看已经气势惊人,走近了,那肃杀之气更是压的人喘不过气来。

马车停下,帘子掀开,车内走出一个柳眉杏眼,绿色罗裙的少女。

少女站在车辕上,居高临下的打量着前方的人:“你们说,你们是老夫人派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