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家别苑今晨险些乱套,有几位下人被剁手割舌,凌迟至死。
听说是因着近身伺候了一位美人,服侍不周,那美人身娇体软,被黑心的下人搓破了油皮,皇帝大怒,下令处死,以儆效尤。
及至午间,岳瑶悠悠睁眼,四肢深陷锦被,面前也不再是一片漆黑,她动了动手脚,只觉酸痛难当。
身边的小婢女听到动静赶忙上前服侍,“娘子醒啦?”
岳瑶疑惑,“你是谁?”
小婢女机灵地答话,“我叫八奴,是这的粗使下人,娘子想要什么和我说就行。”
那意思是她是来看管岳瑶的,以前干粗活力气大,摆弄个岳瑶绰绰有余。
“为什么叫八奴?”这名字有点侮辱人吧?年纪轻轻的小姑娘,干嘛取这么个名字。
八奴脸上带着小女儿的憨态,“我阿母给起的,娘子有所不知,奴是小宝宝的意思。”
八奴就是第八个小宝宝,可见母亲对孩子的疼爱。
岳瑶又习惯性用现代思想了,却没想到这古代另有一套法则。
“原来如此。”岳瑶支肘起身。
“娘子莫动呢,娘子来了月信,这会儿还没换,待我给娘子拿新的来。”
原来她是来例假了,怪不得昏昏沉沉的无力,岳瑶都差点把这事给忘了。
八奴生得高高壮壮,飞快地跑出去,又一阵风似的回来,着实是灵巧。
岳瑶看着八奴手中的麻布,与她平日用的无异,不算昂贵,但也并不廉价,普通平民不怎么用得起,婚前岳瑶都是用姐姐剩下的,清洗后反复使用,婚后张生特意买了一匹柔软的麻布,专供岳瑶使用。
张生当真疼她,从不让她吃一星半点的苦,晨起睡到日上三竿,婆婆一早给她留了饭,岳瑶吃过饭就戴上帷帽悠悠地转到田里,张生眉眼弯弯地去给她采桑葚,拿桑叶包起一大捧,个大味甜,吃完便赶着牛车去集市上买新宰的猪肉,晚上炖了吃得喷香。
夜里行那事也要看岳瑶心情,张生温言软语地哄,才半推半就得一回,动作又轻又柔,更不敢时辰太久,怕累着岳瑶。
岳瑶不敢说比现代过得好,但也被宠得无忧无虑。
如今…唉,怕是再也见不到张生了。
换好后正系着腰带,门便开了,狗面具旁若无人地走进来,岳瑶和八奴俱愣了一下,率先反应过来的八奴不甚熟练地跪拜行礼,“主子爷。”
“出去。”清清冷冷的声音。
岳瑶鄙夷地瞥过脸去,狗面具,你比皇帝还金贵不成,还挺会摆高高在上的谱儿,我看就你最不是人!
八奴瑟缩着低头撤出,显然是怕极了狗面具,别说她怕,岳瑶见识过这人的狠毒,其实心里也打颤。
眼见岳瑶一语不发,他率先开口,“我过来,是要问你,你信期几日结束?”
狗面具,成天就想着这些事!不就是想等结束了好继续折辱她吗?
“回话!”声调比方才严厉些许,隐隐有发怒的趋势。
岳瑶被吓得一抖,慌乱中心想,狗面具没碰过女人,估计平日里也没注意过这些,不如骗骗他,好让自己少受些罪。
“要十天半月呢。”
狗面具审视她半刻,信以为真,“如此,传膳。”
见这人好糊弄,岳瑶松了口气,狗面具虽然手段强硬,但岳瑶可以采用迂回战术,慢慢解救自己,不能硬碰硬,需得智取。
外头有人候着,听见通传,丫鬟婆子等便捧着食盒鱼贯而入,有条不紊地将餐食摆放在案上,行动间规矩稳妥,个个低眉顺眼,无人侧目出声。
岳瑶惊奇,这家到底什么来头?况这丫鬟婆子穿着都很精细,与她身上这身行头不相上下,一身衣服可能就得普通农户半月的嚼头。
再加上这主屋的装饰陈设如此奢华,富甲一方都不足以形容,买下岳瑶的钱不过是九牛一毛,钱财是别想打动对方了,人家能把岳瑶当个人就得谢天谢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