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白满脸大汗,抖着领口,站在空调前吹着冷风,“幸好有附近的邻居帮忙,要不然咱们还真忙不过来。”

陆怀川翻着前几日给实习生测试的卷子,基础知识还能入眼,就是辩证思路太差。

“对了,师兄,”余白落落汗走来,“我听说你带着那姑娘去周老生日宴上了?你该不会真对人家有意思吧?你知道人家底细吗?”

他打探了一番。

那姑娘是陈姨民宿的客人,前不久才来的阮江,跟陆怀川应该是第一次认识。

“你话太多了。”

陆怀川淡淡回了一句,但视线没离开过卷子。

“我这是为你好,”余白压低声音,“小心被人骗。”

“她不是骗子。”

余白撇撇嘴,“你就是太天真。”

“陆医生。”林九歌进入大厅,一眼就看就落在草药柜前那个挺拔的身影上,“你在这儿抓药呢?”

余白看着她,模样确实好看,说话时脸上挂着若有若无的笑。

陆怀川闻声放下手中的卷子,抬眼看她,“昨晚睡得好吗?”

林九歌耸耸肩,“还行,就是头晕。”

“解酒茶没喝?”

“喝了,”林九歌把餐盒放在台面上,“你管得也太宽了,陈姨早上看我的眼神都不对劲了。”

他又问道:“屋里水管修好了吗?”

林九歌蹙眉,“陈姨这都告诉你了?要到下午了,陈姨在家看着呢。”

余白在一旁听着,扶捣药罐的手抖了几下。

陆怀川放下试卷,“走吧,我带你去后山。”

她好奇,“你忙完了?”

“我今天不坐诊,本来就没什么事。”

林九歌眉眼微挑,半开玩笑的说道:“不坐诊你还来药堂?这么尽职尽责?”

“毕竟医者仁心。”他转头对余白说着,“你在前厅看着,我去后山一趟。”

余白挤出笑,“行。”

穿过后堂,喧嚣被隔在身后。

曲径通幽,古树参天。

酷夏的阳光被枝叶剪碎,在铺着青苔的石板路上洒下斑驳的光影。

“这就是状元井?”林九歌指着小路尽头被一圈古朴石栏围住的井口。

井栏上刻着繁复的云纹和早已模糊的古字,井沿光滑,显然经历了漫长岁月的摩挲。井旁一棵古老的香樟树,枝叶如盖,几乎将井笼罩在它的浓荫之下。

此时的井边人声鼎沸。

长长的队伍弯弯曲曲排出去老远,一直延伸进旁边的山林小径。

旁边有穿红马甲的志愿者,免费为排队人群提供茶水跟糕点。

林九歌好奇,“这水真这么厉害?”

“不知道。”陆怀川说着,“都是来求个心安吧。”

“不过不得不说,”林九歌说着,“你们这儿的老板挺厉害。”

陆怀川眸色微动,“怎么说?”

她说道:"虽说是免费打水,但来取水的可不止本地人,四面八方的人都有。这一来,万和堂的名声传得更响了,二来也给当地文旅做了贡献。确实挺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