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望着远处哥特式的尖顶建筑，气派的很。

陆怀川单手转动方向盘，腕间的佛珠在阳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

"亲戚家。"他语气平淡，仿佛只是在讨论今天的天气。

"所以是家庭聚会？"她下意识抚平裙摆上的褶皱。

陆怀川没有立即回答。车子绕过一座喷泉，水珠在阳光下折射出彩虹般的光晕。他停好车，转向她时镜片后的眼睛微微眯起："怕了？"

"谁怕了。"林九歌解开安全带，金属扣弹回的声响在密闭车厢里格外清脆。她伸手去推车门，却听见"咔嗒"一声，中控锁还关着。

陆怀川的手悬在控制键上方，没有动作。他的目光落在她因为转身而绷紧的后腰曲线上。

"陆医生？"她挑眉，指尖在车门把手上轻轻敲了两下。

他忽然倾身过来，佛珠擦过真皮座椅发出细微的沙沙声。

林九歌呼吸一滞，后背紧贴在座椅上，闻到他领口淡淡的苦橙叶香气。他的手指擦过她耳畔，"啪"的一声轻响，安全带锁扣弹开。

"都是朋友，"他的声音擦过耳际，温热的气息拂过她耳垂，"不用紧张。"

“我可没紧张。”

林九歌耳尖发烫，推门下车时差点踩空。

山风迎面吹来，她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过快的心跳。身后传来关车门的声音，陆怀川不知何时已经站在她身侧，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

"小心台阶。"

他提醒着。

庄园大门前，周羡之正倚在罗马柱旁玩打火机。

看到陆怀川，他夸张地吹了声口哨："哟，陆大夫——"

"资料准备好了吗？"陆怀川打断他，声音恢复了平日的冷静。

“在书房，人都到齐了，就等你了。”

周羡之眨眨眼，目光在林九歌身上转了一圈，笑得意味深长，他凑近陆怀川耳边，声音却故意放大，"这位是？”

陆怀川淡声说着，“少管。”

林九歌礼貌回道：“我们是朋友。”

“朋友？”

周羡之说话时，转了十八个弯。

好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她跟我一起。"陆怀川截住话头，带着林九歌就往大厅内走去。

穿过挑高的大厅时，林九歌注意到四周投来的好奇目光。几个女孩聚在水晶吊灯下窃窃私语，不时朝这边张望。

她下意识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裙子，幸好今早选了这条墨绿色裙子，既不会太隆重，又不失礼数。

"陆医生很受欢迎啊。"她小声调侃，却听见头顶传来一声轻笑。

"跟我家里是亲戚。"陆怀川脚步未停，“他们家老爷子身体不好，今天过生日，顺道让我来看一眼，诊诊脉。”

“这样啊，”林九歌问着，“那我在这儿等你？”

“不用，跟我上楼。”

楼梯转角处，周羡之叼着烟目送两人的背影，"老铁树开花，真是活久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