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怀川目光落在她微微泛红的耳尖，"别喝了，酒精过敏还喝。"

林九歌下意识摸了摸发烫的耳垂。夜风拂过，带来烤肉的香气，妥协的说道：“没喝多少。”

陆怀川拿走她的酒杯，“说好是来带你玩的，没想到让你来这儿喝酒了。”

“那也挺好，我在民宿呆了那么长时间，出来透透气也好。”林九歌看着前方花园中心的喷泉，水流在月光下闪烁着细碎的光芒，水珠溅落在周围的玫瑰花瓣上，折射出晶莹的光晕。

真美。

她静静看着，晚风吹着带来混合的花香。

她好像很久没有这么放松过了。

她转眸，看向站在一旁的人。

四周的光线为他镀上一层清冷的轮廓。整个人像是从水墨画中走出来的谪仙，清冷得不食人间烟火。

“陆医生。”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介于醉意与清醒之间的试探。

“嗯？”

陆怀川应声侧目。

林九歌微微向他靠近了些，气息极轻，声音压得几乎只有彼此能听见，带着酒意问着，“你是不是……想睡我啊？”

陆怀川的目光倏然定在她脸上，深邃的眼底像是落入了碎冰，声音沉静无波，“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林九歌眨了下眼，眼神显得格外澄澈，又带着点说不清的迷蒙，点头，“当然知道。”

他眸色沉沉。

“不想。”

这直接的否定似乎并未让她退缩分毫。

她依旧仰着脸看他，像一只好奇又大胆的猫儿，语气未变，只是尾音微微上扬，又问出了更直接的一句，“那我能睡你吗？”

“不能。”

陆怀川的回答没有丝毫犹豫，低沉的声线干脆利落。

林九歌低声一笑，垂眸，“没劲。”

陆怀川问，“那什么才叫有劲？”

林九歌轻咬提子，像是在试探他的底线，“光谈不睡叫没劲，只睡不谈才叫有劲。”

“你是真醉了。”

“应该吧。”

“走吧，我送你回去。”

“好吧好吧。”

她那个圈子就是一摊浑水。

要么为财，要么为色。

像陆怀川那样，带着几分真心实意来交朋友的，几乎绝迹。

所以，出现在她身边的每一张陌生面孔，都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防备。

林九歌拉开车门，坐进去，几乎是陷进柔软的真皮座椅里，疲惫地靠着冰凉的车窗，闭上了眼。

意识模糊了身体的动作，V字领口随着她倾侧的动作悄然滑开一丝缝隙，露出一小片在昏暗光线下白得晃眼的肌肤，锁骨线条若隐若现。

她微微一动，领口处就往下沉一分。

忽然，旁边的身影凑近。

陷在座椅里的林九歌猛地睁开眼，眼神瞬间褪去了那层因疲惫而生的涣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本能的警惕。

但紧接着，肩头突如其来的重量和柔软的触感让她身体微微一僵。

“你干嘛？”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刚脱离浅眠的沙哑，质问的意味却清晰分明，像被惊扰的猫。

他的语气平淡得听不出情绪，“披上，小心着凉。”

是解释，也是不容反驳的陈述。

林九歌下意识地低头瞥了一眼。

那柔软的羊绒毯严严实实地盖住了，她裸露的肩头和那片刚刚滑开的冰肌玉骨，将那点不经意间泄露的风情遮盖的严严实实。

车厢内陷入一种尴尬的、粘稠的沉默。

林九歌低声，“…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