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脚虾。
这三个字,像三记响亮的耳光,狠狠抽在林子航脸上。
他那张自诩英俊的脸,血色褪尽,青白交加,最后涨成了茄子色。
“你……苏晚棠,你这个贱人!”他气急败坏,口不择言。
苏晚棠连个眼风都懒得给他,只是将头更深地埋进陆景琰的肩窝,一副小鸟依人的模样,指尖却在他结实的臂膀上轻轻划了一下。
对付这种人,无视就是最大的羞辱。
陆景琰懂了她的意思。
被单下,他那只一直没动的大手,反手将她微凉的小手包裹住,修长的手指强势地挤入她的指缝,十指紧扣。
掌心滚烫,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
下一秒,他坐起身。
身上的薄被滑落,露出穿着军用背心的强悍身形。那背心紧紧绷着,勾勒出山峦般起伏的胸肌和倒三角的腰线,充满了爆炸性的力量感。
无视门口一众呆若木鸡的看客,他俯身,从地上散落的衣物中,精准地捡起自己的军装外套,动作利落地抖开,直接披在了苏晚棠的肩上。
宽大的外套带着他体温的余温和淡淡的皂角味,将那片诱人的春光遮得严严实实。
“你!你们!”苏振鸿的咆哮再次响起,手指哆嗦着,你了半天也没说出下文。
陆景琰根本不看他。
他径直走到房间角落的写字台前,拿起那台老旧的黑色拨盘电话,骨节分明的手指插进拨盘,转动。
“滋啦——”的声响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刺耳。
电话很快接通。
“清场。”
他只说了两个字,声音不大,却像带着冰碴子。
电话那头没有半句废话,咔哒一声,直接挂断。
这番操作,把所有人都看懵了。
清场?清谁的场?
不到一分钟,答案揭晓。
两名身穿军装的警卫员出现在房门口,身形笔挺如松,眼神锐利如刀。他们一言不发,直接分开人群,在门口站定,手臂一横,组成了一道密不透风的人墙。
动作整齐划一,带着一股铁血煞气。
刚才还闪个不停的相机闪光灯,瞬间全部熄灭。几个记者被那眼神一扫,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手里的相机都快拿不稳了。
整个走廊,鸦雀无声。
“苏晚棠!你给我出来!你把话说清楚!”林子航隔着人墙,不甘心地嘶吼,面目狰狞,“我到底哪里比不上这个野男人!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苏玉婷也反应过来,她知道今天彻底栽了,赶紧转换策略,扑到苏振鸿身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爸!你快看看妹妹啊,她肯定是被人蛊惑了!我们快救救她,不能让她一错再错啊!”
苏晚棠在陆景琰的护持下,慢条斯理地穿着自己的裙子。
她拢了拢肩上的军装外套,赤着脚,踩着柔软的地毯,和他并肩走出房间。
“陆,陆团长?”记者堆里,一个年纪稍大的,见识广一些的,终于从陆景琰肩章上的“两杠一星”辨认出了什么,他倒抽一口凉气,压低声音跟同伴嘀咕。
“乖乖,这是中校军衔,这么年轻的中校,怕不是京城来的大人物!”
“京城?哪个陆家?”
“还能有哪个陆家!”
断断续续的低语,像蚊子一样钻进苏振鸿的耳朵里。
他脸上的愤怒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度的惊疑和商人特有的精明算计。
京城陆家……
他的心,狂跳起来。
两人已经坐进停在饭店门口的一辆军用吉普车里。
引擎“嗡”的一声轰鸣,像是野兽苏醒,不等门口那群人反应过来,车子已经卷起一阵尘土,绝尘而去。
车里,空间不大。
苏晚棠能清晰地闻到身边男人身上传来的,混杂着淡淡汗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