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尾拍打水面的声响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直至天蒙蒙亮,池水才终于归于沉寂。
——
快到晌午时,刺眼的阳光透过菱花窗,照在了床榻上。
姜白宁被刺眼的阳光给扰醒,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脑袋还是一片混沌。
她试图撑着身子靠坐在床头,却发现稍稍一动,浑身就疼得厉害。
“嘶——”她疼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她这才猛然想起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脑子瞬间清醒。
她低垂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
雪白的肌肤上遍布红痕,如同被揉碎的花瓣,深深浅浅地烙在每一寸肌肤上。
指尖轻轻触碰锁骨处的齿痕,一阵刺痛传来,她猛地缩回手,胃里翻涌起一股难以压制的恶心。
昨夜……本该是她与钰词哥哥的洞房花烛夜,可姜御淮却让安愿顶替了她。
之后又将她强行带回了他的寝殿,对她……
是姜御淮毁了她的清白!
她死死攥紧罗衾,指节因用力而微微泛白,仿佛要将轻薄的罗衾给撕得粉碎。
恨意在胸腔里翻腾,几乎要灼穿她的五脏六腑。
姜御淮……!
她咬紧下唇,直到尝到一丝血腥味才猛然回神。
不行!趁姜御淮还未回来,她必须离开这里!
她猛地掀开罗衾,赤足踩上冰凉的地面。
寒意瞬间从脚底窜上脊背,她却顾不上这些,强撑着想要站起来——
然而双腿却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刚一起身,膝盖便不受控制地一软,整个人重重地朝前栽去!
“砰——”
摔向地面时,她下意识地抓住被角。
她整个人狠狠摔在了冷硬的玉石砖上,那被她拽落的罗衾落在了她的身上,正好将她不着寸缕的身躯给遮住。
姜御淮刚踏至寝殿外,忽闻内室传来一声闷响,似重物坠地。
他心头骤然一紧,猛地推开了门——
暖阳斜照的寝殿内,少女狼狈地匍匐在地面上。
罗衾半裹着她单薄的身子,露出一截布满红痕的雪白肩头,凌乱的青丝垂落,掩不住她微微发颤的脊背。
“皎皎!”
他瞳孔骤缩,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前去,玄色锦袍带起一阵凛冽的风。
他蹲下身,手臂穿过她的膝弯与后背,连人带被一把揽入怀中。
掌心触及的肌肤冰凉如雪,他下意识收紧了臂弯,将人牢牢锁在胸膛前。
姜白宁不安分地在他怀中挣扎着:“放开我!”
她微弱的挣扎对他来说,就像小猫挠痒痒似的。
他没有听她的话将她给放下,而是固执地抱着她,将她轻柔地放在床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