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当着乐宁和赵庆学的面说,坦诚得过分。

有种经过短短一天,她已经看清很多事,不再害怕牵扯其中的坦然。

可从胡馨的话里,乐宁和赵庆学又能听出,她和死者属于感情不好,又不能离婚,只想不被打得那么凶的逆来顺受型女人。

或许她对孙强生有所感情,但对于这个伤害自己的人的死,内心还是有解脱之感。

她终于不用再痛苦,不需要主动离婚造成自己陷入他人的谴责和异样的眼光。

乐宁知道,这是因为昨天胡馨没反应过来,经过一晚上和白天的反应,终于反应过来意识到发生了什么,所以产生了这些反应。

她轻声说道:“你丈夫会定期问你要钱对吗?”

“是的。”胡馨回答十分干脆。

乐宁继续问:“那你知道他的钱都用在了什么地方吗?”

胡馨眼底出现了犹疑,迟疑了一下才道:“从拆迁后,他就认识了四五个狐朋狗友。他们很喜欢带他出去吃喝,然后打一点麻将,后面还去了那种地下赌场……”

说到这里,胡馨眼底闪烁着痛苦,低声诉说当初自己劝导孙强生。

“我只打那些人不怀好意,想办法找到他们赌的地方,想把他拉回家。可他已经赌上瘾,输红了眼,见我来就打了我。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他一有不顺就打我。”

“很快他手上的钱就输没了,就盯上了我的钱。最开始他还会假装回归家庭骗我拿钱,后来变成了直接殴打硬抢。”

“这些事情,他都威胁我,不允许我告诉他爸妈。”

她的声音低沉,带着几分哽咽。

乐宁拿出自己是身上携带的纸巾,抽出一张递给胡馨。

她没再继续问话,看向赵庆学。见他点了点头,她缓缓站起了身,和她告辞后离开。

胡馨擦了擦眼泪站起来,送两人出了小院子。

并排的院子外走道狭窄,地面崎岖,乐宁踩着那些平滑的凸起往外走,心里默默思考。

这次询问没有什么收获,不过是了解了一些案子当事人的情况。

她没有多失落,调查案子都是这样的,努力和结果不是对等的。

他们能做的就是记住这些案件的情况,从这些情况里寻找案件的突破点。

“很失落?觉得办案和你们年轻人在电视里看见的不一样?” 赵庆学走在乐宁旁边,嘴角带着笑问。

乐宁一愣,摇头道:“有一点,但不多。”

“那就好。别想太多,如果不是意外事件,衣物上应该能检测出其他人的DNA和指纹。”赵庆学神色轻松,脚步不急不缓往前走,回头看向乐宁道。

见前面来了人,不好聊案子,乐宁轻轻“嗯”了一声结束了这场对话。

两个挎着竹篮子,里面装满菜妇女走了过来,眉眼飞扬低声讲着什么。

“终于要搬走了,到时候我们两家选离得近的房子,到时候做什么也有个伴儿。”

“对,到时候我们选房子离得近一点,要做点什么也不孤单。”

这条道不算狭窄,但也不能做到四个人并排行走,她只能靠到一旁的红色砖墙旁先等别人过去。

双方几乎擦肩而过。

乐宁继续往前走,目光不自觉扫到旁边用白色石灰书写的字体上。

上面写着一个大概半臂长宽的拆字,还用一个圆圈将它圈起来。

白色石灰写字还十分清晰,上面的字迹隐隐未干。

乐宁垂眸,将手里记录的笔记本收紧。

“可以再去一趟现场吗?”上车后,乐宁对着赵庆学说。

作为她的“带教”,她需要做什么,要得到赵庆学的允许。事实上,不管是接警还是去现场,他们都需要最少两个人一起。

这些规定看起来有些严苛,但都是用来保护他们的。

赵庆学听见乐宁的话,知道她还是对这个案子不死心。思索后他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