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会落入谁的囊中。”有人眼神暧昧地调侃道。
众人听了,纷纷露出会心的笑容。
陆从白只是听着他们的谈资,面上带着温和的笑意,端坐在茶案前,专注地摆弄着他的美玉。
陆从白素爱雕琢美玉,那些想结交他的人都会争先恐后为他搜罗。
“你倒是好兴致。”清冷的嗓音打破屋内的热络。
裴景一袭玄衣如墨,随意地将染血的帕子扔在檀木桌上。
陆从白不着痕迹地扫过面前染血的帕子,抬眸看向裴景,笑意加深:“裴兄又去处理麻烦事了?”
“不过是喽啰罢了。”裴景冷笑一声,语气中满是不屑。
“裴冰块!”有公子哥捏着鼻子夸张道,“每次来都带着血腥味,也不擦擦干净!京华阁的胭脂香都被你糟蹋了!”
“就是就是。”另一人摇着扇子调笑,“咱们陆大人看似谦谦君子,实则是吃人不吐骨头的黑心肝;裴公子也是一绝,冷得能把人冻成冰碴子!大理寺有你们二位坐镇,长安城的犯人怕是连哭都不敢出声。”
话未说完,裴景一记冷眼扫过去,那人立刻噤声,却仍小声嘟囔:“大理寺卿真是倒了八辈子霉,摊上这两个天煞孤星......”
“玉不错。”裴景瞥了一眼陆从白手中的玉,“这块给我”
陆从白挑眉看向裴景。
裴景言简意赅:“我姐生辰,雕朵牡丹。”
陆从白了然。
裴家那位盛宠的贵妃娘娘最喜牡丹。
这份旁人不敢开口的讨要,独独裴景说得理直气壮。
毕竟是裴阁老的嫡孙,整个京城都知道,陆从白和裴景从小一起长大,家里又是世交,宫里的两个姐姐也是相互扶持,两人的交情是旁人比不得的。
世家也是分三六九等的,这个屋子里的人表面纨绔,实则都是人精儿。
“送帕子了。各位公子快出来呀,素素姑娘要送帕子了。”这时,外面传来了小厮的高声呼喊。
京华楼的规矩,得到姑娘赠帕者可随时邀其作陪。
众人的注意力瞬间被吸引,刚刚的打趣也被抛到脑后。
宝蓝锦袍的公子哥拉着陆从白和裴景就往屋外走。
楼宇中间的绣台上素素姑娘提着纱裙款步而来。
“素素姑娘,可算把你盼来了!”有公子哥急不可耐地喊道。
素素轻掩唇角: “让各位公子久等了。”
她眼含春波,目光在屋内众人身上流转。
莲步轻移,走到陆从白身侧。
“陆大人声名远扬,小女子今日一见,果然风度翩翩。”素素声音软糯,从袖中取出一方帕子,“这帕子,还望大人收下。”她眉眼低垂,姿态娇羞。
陆从白唇角勾起温润笑意,伸手接过帕子,动作轻柔:“多谢姑娘垂青。”
他将帕子小心翼翼收入袖中,引得周围公子哥一阵艳羡的起哄声:“陆兄好福气!”
沈姝到京华阁的时候,看见的便是这样一番场景。
她看着眼前温柔收下女子手帕的陆从白。
那身影和上一世为自己盖上锦被的身影渐渐重合,一时间温柔的眸子有些失神。
她能相信眼前的这个男子吗?
沈姝就这么抬头望着陆从白。
京华楼光影交错,将沈姝的身影照的朦胧美丽。
却不知何时落入一双冷眸中。
裴景倚在三层的木栏上,余光瞥见角落里的沈姝。
他勾起唇角低头在陆从白耳边低语:“你这笑面虎真招人啊。”
陆从白顺着裴景示意的方向望去。
楼下的女子静静望着台上的喧闹,望向他的眸子似一泓清泉,气质清雅高华,在光影变换中肤若凝脂,像是一块上好的和田白玉。
陆从白蓦然觉得自己刚刚把玩的美玉也不过尔尔了。
沈姝猝不及防撞上陆从白望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