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味儿啊?这么香!”
“好像是......肉味儿!谁家在炖肉啊?”
“馋死我了,这年头谁家还能吃上肉啊?不是过年过节的!”
苏家村的村民们一个个伸长了脖子,使劲地耸动着鼻子,循着香味传来的方向张望。
这年头,家家户户都缺油水。
别说吃肉了,就是能吃上一顿饱饭,都算是天大的幸福了。
这股子霸道的肉香味,对他们来说,简直就是最残忍的酷刑。
很快,就有人发现了香味的源头。
“是从村尾苏家那传过来的!”
“苏家?就是苏小满家?她家哪来的钱买肉吃啊?”
“我今天早上看到她们姐妹俩上山了,背着大背篓,该不会是在山上打到什么野味了吧?”
“我的天,那丫头也太有本事了!”
议论声中夹杂着羡慕嫉妒,还有一丝不敢置信。
而这股香味,自然也飘进了村长家的大院里。
苏梅花正坐在饭桌前,一脸嫌弃地啃着一个又干又硬的窝窝头。
自从把白连领回家,她家的伙食水平就直线下降。
白连肩不能扛,手不能提,下地干活赚工分,一天下来还不如她一个女人家多。
家里多了一张嘴吃饭,粮食自然就紧张了。
就算她爹是村长,也不可能天天让她吃香的喝辣的。
这个月,她也就月初的时候吃过一顿肉,现在闻到这股子鲜美的肉汤味,她肚子里的馋虫瞬间就被勾了出来。
“什么味儿啊?”
她不耐烦地问正在旁边喝着玉米糊糊的白连。
白连也早就闻到了,他放下碗,走到院子里,使劲闻了闻。
“好像......是从苏小满家传来的。”
他的脸色有些难看。
“苏小满?”
苏梅花的脸瞬间就拉了下来,麻子都气得好像更明显了。
“她家怎么可能吃得上肉?那个瘸子不是个吃白饭的吗?”
“八成是今天在山上走了狗屎运,打到什么野鸡兔子了。”白连酸溜溜地说道。
一想到苏小满家的锅里正炖着香喷喷的肉,而自己只能在这里啃窝窝头,苏梅花就觉得心里堵得慌,一股无名火直往上冒。
“不行!我得去看看!”
苏梅花把手里的窝窝头往桌上一摔,站起身就往外走。
她倒要看看,苏小满那个贱人到底在吃什么好东西!
“哎,梅花,你等等我!”
白连也赶紧跟了上去。
他心里其实也存着一点别的念想。
苏小满家再怎么说,也就两个女人一个瘸子一个老汉。
自己过去,假意关心几句,说不定......能蹭上一口肉汤喝喝?
两人一前一后,很快就来到了苏家小院的篱笆外。
院子里,苏小满一家人正围着一张小桌子,吃得热火朝天。
桌子中间放着一个硕大的瓦罐,里面炖着奶白色的兔肉汤。
苏小满啃着一个兔腿,大快朵颐。
苏小寒吃得满嘴流油,小脸通红。
苏爷也难得地露出了笑容,喝了一口汤,舒服地眯起了眼睛。
就连那个瘸子顾沉安,也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小口地吃着肉。
这锅香气四溢的兔肉汤和一家人其乐融融的画面,深深地刺痛了苏梅花和白连的眼睛。
“哟,吃着呢?”
苏梅花阴阳怪气地开了口。
“真是好本事啊,苏小满,都能在山上打到兔子了,不愧是村里唯一的兽医,跟畜生打交道就是比我们厉害。”
她这话明着是夸,暗地里却是在骂苏小满跟畜生一样野。
苏小寒一听这话,立马就不乐意了。
她把嘴里的骨头“呸”的一声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