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从小就有主意,心里做好决定的事,就算有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行,先进屋。”

他上前,帮苏小寒和苏小满搭手,三人合力把顾沉安扶进了东边的厢房,把他安置在炕上。

这是苏小满的房间,只有一张土炕和一张破旧的木桌,桌子上边摆着一些给牲畜治病的书籍,精简得不像是个小姑娘的闺房。

一路上,顾沉安都像个木偶一样任由她们摆布,不反抗,也不说话。

直到被放到炕上,他才终于动了动,似乎是想蜷缩起来,像是个受伤野兽般躲在角落里默默舔舐自己的伤口。

“别乱动!”

苏小满厉声喝止了他,又转头问道:“爷爷,你看看他这情况……”

“他在发高烧,估计是伤口感染了,要是不赶紧治疗,别说这腿了,估计连命都保不住……真是可怜孩子。”

苏爷碰了碰像是木头一样不再动弹的顾沉安额头,被他那灼热的温度惊了一下,满是怜爱地摸了摸他的头,然后紧紧蹙起眉头,摩挲着自己布满浓密白胡子的下巴。

这是他以前出医遇到难治牲口时的代表动作,苏小满看得眼熟,知道这病不好治,暗自握紧了拳头。

“那总不能直接买个棺材放里边扔了?毕竟还喘着气呢!爷爷,人也是动物,和牲口差不多,那断腿的牲口怎么治,咱就怎么治吧。”

她转头,嘱咐苏小寒:“去烧锅热水,再拿些干净的布条和家里的伤药,顺便去把我的那套家伙什拿过来!”

“姐,拿那个干嘛?”

苏小寒不解,一副很不情愿的样子,“而且治啥治?让他活过分地时候就直接埋了得了!那可都是咱们在深山里采的好药!给他用?真是浪费!”

“就你话多!”苏小满瞪了她一眼。

苏小寒看她神情严肃,没再多言,闷闷不乐地转过身。

苏老则是一脸严肃谨慎地回去翻医书,不多时,屋里只剩下苏小满和顾沉安两个人,空气瞬间安静下来。

苏小满走到炕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迟疑片刻,吐出几个字。

“我要给你治腿,把裤子脱了!”

顾沉安的身体猛然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