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整整两年未见的孩子。

“凛然……”她喉间发紧。

来时,陆凛然心中也是十分期待的。

他已有两年未见他的母亲了,犹记得幼时,母亲总是日日陪他念书玩耍,夜夜哄他入睡。

也总做他最爱的吃食,母亲做的栗子糕,是他吃过的最好吃的栗子糕。

许久不吃,他也有些想念了。

可看到向他奔来的人时,却是一怔,连忙闪身避开她。

“你是……我母亲?”他眼底露出嫌弃,“你怎的这个样子就出来了?让人看到我颜面何存?难道在庵里两年都没让你学会规矩!?”

穿着身发旧的僧袍,披头散发,面黄肌瘦,哪还有定远侯夫人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从庵里跑出来的疯子!

宋锦书一怔,伸出去的手微微颤抖。

她怎么就忘了,她这十月怀胎拼死生出来的儿子,早已和她离心。

当初,是他苦苦求她替宋锦音受罚,是他口口声声威胁她,宋锦音身子不好,若她不替她去,他再也不会认她这个娘亲。

可他又何曾体谅过,她刚刚诞下他妹妹,身子也正虚弱……

宋锦书僵硬地收回手,只觉得浑身发冷。

陆凛然却嫌恶地瞪她一眼,翻身上了马车,“还不上来杵在那作甚,丢人现眼?我还要去城南给我娘买她爱吃的酸梅,别耽误了我的时间!”

娘……

宋锦书猛地抬头,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是了,她离府两年,陆墨渊恐怕早已将宋锦音纳入了府中。

她还没离开时,陆墨渊就对宋锦音照顾有加,尽管他从不承认。

而她的儿子,更是早早就盼着陆墨渊能娶宋锦音入府了。

宋锦书只觉心如刀绞,她顶着陆凛然冷漠的眼神,扶着车藩上了马车。

却因身体乏力,脚下一滑。

好在一旁的车夫扶了她一下,她才没有摔倒。

马车内,陆凛然远远地坐在她对面,眼底满是嫌弃。

他怎么会有这种不成体统的母亲!

若是让京城的好友看到,他颜面何在!

不过好在,父亲终于要与音姨成亲了。

只要父亲娶了音姨,音姨便也是他母亲。

否则,他也不会大老远亲自来接她了。

陆凛然想着,不耐烦地闭上眼,生怕宋锦书会跟他搭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