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瓷抓着床单的手紧了紧,深吸口气,说:“疼。”
“那我轻点。”
谢裴州薄唇勾了勾,放轻了力道。
漫长的五分钟结束后,温瓷后背都汗湿了。
“今晚洗澡用保鲜膜包一下,别沾了水。”
谢裴州去浴室洗了手,又拎着医疗箱下楼。
男人离开时,房门没关。
温瓷以为谢裴州是忘了,单脚跳过去将门关上,刚坐回到床边,敲门声“咚咚咚”响起,谢裴州温和的声音传来,“温瓷,可以进来吗?”
温瓷一愣,下意识看向床头柜的电子钟,已经快十点了。
“……可以。”
“小叔,你还有什么事吗?”
话音刚落,谢裴州就推开了门,骨节分明的手握着玻璃杯,里面是冒着热气的水。
谢裴州将水杯和晕酒药以及常用胃药放在床头柜上,将书桌椅拉过来,在她对面坐下,“困吗?”
“额……”
温瓷看出他似乎有话要谈,摇摇头,“还不困。”
在国外的时候,这个点正是她灵感爆发,改剧本的高效期。
“这几年过得好吗?”
听着他长辈式的问候,温瓷呼吸一紧,脸上却乖巧笑着,“过得很好,出国这五年,我在华盛顿影视传播学院完成了本硕连读,成绩很好,每年都能拿学校的一等奖学金。我还拍了三个文艺电影,在华盛顿拿了不少新人导演奖。”
温瓷解锁手机,将这几年获得的奖状和荣誉证书翻给谢裴州看,说:“小叔,我没给你丢脸。”
谢裴州看着温瓷的获奖照片,黑眸一闪而过的惊艳。
起初逼她出国,第一是想让她断了对他的念想,其次也是想让她去国外镀个金,他没想过温瓷在国外这几年这么优秀。
谢裴州满意地把手机还给她,“在国外,谈感情了吗?”
一时间,卧室寂静了一秒。
温瓷终于明白,谢裴州为什么会一反常态的与她这么亲昵。
原来是为了拉近距离,跟她谈心。
她眼睛平静的笑了笑:“嗯,谈了。”
“谈了……什么时候谈的?”
谢裴州眸中黑浪翻滚,声音不觉哑了两分。
温瓷语气依旧乖巧,“第一任应该是到入学的三个月后吧,跟我一样是国内留学生,我们交往了半年,后来分手了。”
“第二任是第一学期结束的寒假,我们在实习剧组认识,是个美籍华裔,谈了大概两年。”
“第三任也是在剧组认识的,是个美国人。”
“他们都和我年龄相仿,我这里还有照片,小叔要看看吗?”
温瓷扶着床头柜走到谢裴州身边,翻出与“男友”们的合照给谢裴州看,“这是第一任,寸头黑发的,这是第二任,他头发天生自来卷,这是第三任,他的眼睛是琥珀色的。”
……
二楼主卧阳台。
谢裴州抽着烟,烟灰缸的烟灰堆成了小山。
他都忘了他是多么狼狈地从温瓷卧室逃出来的。
烟雾入肺,经过呼吸道从鼻孔呼出。
心脏确是一阵难以忍受的窒息。
在温瓷深爱着他、非他不可的时候,他冷情地将她推到千万里之外,后知后觉明白自己的感情后,温瓷却已经爱上了别人。
在温瓷给他看她和数任男友的亲昵合照时,他的心仿佛在火上烘烤着。
他还追问:“你和第三任什么时候分手的?”
温瓷回答:“小叔,我们还在热恋中,没有分手呀。”
热恋。
没分。
每个词都像一柄带着弯钩的飞镖插在他心脏上。
“——相爱抵万难,我是因为国内有新晋导演的扶持政策才回国的工作的,我相信我和男友的感情。”
女孩儿温柔又充满信心的声音在耳边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