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提早做打算。”
“我看也是,晚些时候我命人送些画像过去,你仔细看看,有喜欢的话过些日子就可提亲。”
沈云桉不可置信的看过去,他不会是要答应吧。
崔知聿站起身,规规矩矩朝上首行了一礼,只缓缓吐出一个字:“是。”
沈云桉犹如晴天霹雳,在脑中炸开一个响雷,恍惚好久都没有回神,面上强装的镇定再也紧绷不住了。
她低下头不去看他,强忍住眼眶中的泪水。
她拿起酒杯又往嘴里灌了一口,此时的酒水她却感受不到半点辛辣,就好像在麻痹自己内心深处难受的情绪。
她一口一口的灌着,后面不管他们再说什么,她都听不进去了。
最后,天色更加深沉,月光洒在地上格外亮。
族中那些德高望重的长辈早已经离席,崔知聿被一群十四五岁的郎君们簇拥在廊下。
“长兄,求你给我们讲讲军中故事吧。”
“行军打仗一定很累吧,那北狄人都是什么样,他们是不是打扮的青面獠牙,想以此吓退我们?”
崔知聿折下一根树枝,照着面前的脑袋一个个敲过去:“天色晚了,回去休息。”
“兄长你就告诉我们嘛,你不跟我们讲,我们今晚可是睡不着的。”
一道清脆悦耳的声音响起,仔细听还带着几分醉态。
“说出来你们都不信,边境佷水那一战,谁都不敢相信你们长兄竟能率一百来人直捣北狄军营。”
“佷水河段水流湍急,汹涌澎湃,别说是行船了,就是羽毛恐怕都很难浮起来,河中礁石密布,船只根本无法通行。因此敌军在此处防守很轻。”
“子夜哥哥即刻命人购入数千瓦罂,后将其制成木罂,每个内载二至三人,成功将一百人运送至河岸对面。”
“他带领百人,夜闯敌营,佷河水一夜内都快被染红成为血水,这才于众人前斩杀敌将,大败敌军锐气!”
崔知聿不远处,沈云桉被一群女郎围住,正听她津津乐道的讲他在边关的故事。
那些少年郎君见这场面,也一溜烟的跑过去,直接将那里围得水泄不通。
沈云桉又自顾自说起了别的。
“京城里从未吃过苦的少年郎君去了边境,与将士们同吃同睡,吃糠咽菜,却从没有抱怨过半句。”
“镇国公叫他干什么就干什么,哪怕只是挑水砍柴这种小事,他都能做得十分出色!”
崔知聿也走到她跟前,郎君和女郎们自动在沈云桉面前让开一条道。
“子夜哥哥在那样艰苦的环境下都没有放弃读书,熟读兵法,才能想到那么多智谋,让北狄人听到他的名字就害怕。”
崔知聿看她醉的不轻,两只眼睛勉强睁着,却还是讲故事讲得这么起劲。
他对旁边围着的人冷声命令:“都回去。”
见自家长兄好像生气了,所有人脚底抹了油似的,不到三息就逃离了现场,廊下顿时变得冷清。
少女靠在廊柱下,迷迷糊糊睁开眼,看清面前是谁之后,跌跌撞撞跑过去,张开双臂要去抱他。
崔知聿往后躲了两步,却还是被醉态地她给抱了上来,他蹙眉低头瞧着她的发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