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胸口剧烈起伏。

一百岁的身体，早已透支到了极限。

可他顾不上这些，把自行车往墙边一扔，就踉踉跄跄地冲进了急诊大厅。

“护士！护士！”

他抓住一个路过的小护士，声音沙哑地问道，“刚刚......刚刚送来的一个出车祸的小姑娘，叫施晓楠，她在哪里？”

小护士被他满是血污的手和焦急的神情吓了一跳，但还是很快反应过来，查了一下记录。

“施晓楠是吗？她失血过多，还有严重的颅脑损伤，情况非常危急，已经被直接送进手术室抢救了！就在三楼，您快去吧！”

手术室！

叶渊听到这三个字，感觉双腿一软，差点瘫倒在地。

他扶着墙，用尽最后的力气，一步一步地挪到了三楼。

手术室外长长的走廊上，亮着刺眼的红灯，那“手术中”三个字，狠狠地烫在他的心上。

他再也支撑不住，无力地靠着冰冷的墙壁，缓缓滑坐在了地上。

时间，在这一刻变得无比漫长。

每一分，每一秒，都像是在油锅里煎熬。

叶渊就那么呆呆地坐着，目光死死地盯着那扇紧闭的大门，浑浊的老眼里，布满了血丝。

他想起了晓楠小时候的样子，想起她第一次开口叫“爷爷”，想起她第一次拿到三好学生的奖状，想起她前几天在电话里兴高采烈地跟他说，要接他去市里享福......

一幕一幕，在他脑海中飞速闪过。

那是他这辈子，最珍贵的宝藏。

可现在，他的宝藏，就在那扇门的后面，生死未卜。

他不知道自己等了多久，一个小时，两个小时，还是更久......

叶渊的身体已经麻木，思维也开始变得迟钝，整个世界只剩下那盏刺目的红灯。

终于，“啪”的一声轻响，红灯熄灭了。

手术室的大门，被从里面推开。

一个戴着口罩、神情疲惫的医生走了出来。

叶渊猛地从地上弹了起来，踉跄着冲了过去，一把抓住了医生的胳膊，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都问不出来。

医生看着眼前这个浑身汗臭、手上还沾着血和泥土的老人，眼中闪过一丝不忍和同情。

他摘下口罩，轻轻叹了口气，声音沉重地说道：“老人家，您是病人的家属吧？”

叶渊用尽全力，点了点头。

“我们尽力了。”

医生拍了拍他的手背，安慰道，“手术很成功，命......是暂时保住了。”

听到这句话，叶渊紧绷到极点的神经，终于松懈了一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