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玄玉把樱桃放在牛廷彪家的柜子上,看了一眼墙上贴的已经发黄的观音像,又看了看柜子上摆的一张有年头的一家三口的合影。

上面的牛廷彪只有十几岁,脸上带着一种倔强和苦闷。

牛廷彪自己则从灶台旁的水缸里舀水开始洗手。

翟玄玉站在柜子边上,透过炕间的门,看着那块白色的香皂在他的手里来回滑动泛起了泡沫,心里总觉得自己像是忘了点什么。

牛廷彪洗完手,从炕前拉的绳子上拿下一条毛巾擦了擦手,又把炕上的东西往旁边一扫,让他们坐下。

然后就给他们一人倒了一杯茶。

“来,喝茶吧。这是我自己上山采的野果子做的果茶,别的地方喝不到。”

唐逸晨客气的接过茶杯,勉为其难的低头喝了一口,心里只有一个评价。

难喝。

“那个牛大哥,你说说你的要求。我呢在公司也有一定的话语权,只要你说了,我尽量满足你。”

翟玄玉坐在唐逸晨身边,看着茶杯里乱七八糟的果子和茶叶,脑子里浮现出聂学敏的水杯被何亚丽摔在地上的场景。

“看来嗓子不好真是老师们的职业病。聂老师那杯子里全是保养嗓子的药。”

她在心里感慨着,眼睛却在一颗浮浮沉沉的类似于梅子一样的果子上停住了。

“不对呀。不对!”

翟玄玉猛地想起当时聂学敏的杯子被摔了以后,除了胖大海、金银花之花,杯子里面还滚出来了两颗腌制的话梅!

没错,就是话梅。

翟玄玉的眼神很好,不会看错的。

她从没听说过话梅还有保养嗓子的功效呢。

而且那个梅子,翟玄玉越想越觉得像是何亚丽在朋友圈里卖的减肥话梅!

如果真的是何亚丽卖的话梅,那就说得通了。

“难怪聂学敏突然拉肚子。这种三无减肥话梅一般都添加了酚酞等物质,就是通过造成剧烈腹泻达到暂时减重的目的。而那个聂老师那么瘦,不可能还吃这种减肥的东西。那么最有可能的就是,那个话梅是何亚丽放进去的!”

翟玄玉在心里默默地回忆着今天一早的事情经过,确实有一段时间办公室里只有何亚丽一个人。

如果她是为了报复聂学敏,而向她的杯子里投这种梅子,倒是很符合她这个人不肯吃亏的性格。

只是因为几句口角就给敢人下泻药,那后来聂学敏逼她儿子转学,岂不是把她得罪的更厉害。

那,聂学敏受伤真的是巧合吗?

翟玄玉想起其他老师在清扫血迹时的情景,脑子里浮现出一个有点疯狂的想法。

如果真是自己想的那样,那现在应该还来得及!

翟玄玉刚要开口,就看自己眼前伸过来一只手。

原来就在她发呆的时候,坐在她身边的唐逸晨正滔滔不绝的和牛廷彪说自己的条件呢。

“牛大哥,只要你同意征地,这以后房子、工作就都解决了。有了钱你再找个媳妇,老婆孩子热炕头的不是很好嘛。翟律师,把合同给我。”

唐逸晨说着朝翟玄玉伸出了一只手。

结果举了半天发现翟玄玉没反应。

唐逸晨回头一看,只见翟玄玉已经站起来了。

“唐总,我有点事要先走一步!你能送我回去县道打车吗?”

唐逸晨听得一愣,“啊?啊!我这还没说完呢!你走什么!”

翟玄玉脸上露出焦急的神色,低声对唐逸晨说:“我真的得走了,再不走证据就该没了。”

唐逸晨没听懂,“什么当事人给的证据非得你自己去拿啊!你打电话让你同事帮忙收一下不就行了。”

翟玄玉这才反应过来,“哦哦哦,对呀,我先给学校那边打个电话。”

她低着头从包里往外掏手机,就感觉唐逸晨戳了自己一下。

“哎呀,你等会!我这包太大了手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