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佩兰在曲家做保姆快两年了。
最开始只是钟点工,每周三次,负责打扫卫生,做两顿饭。
后来雇主曲汉晨几次跟家政公司表扬她干净利落,干活踏实稳重,主动提出请她做住家保姆。
供吃供住,工资也从两千多,涨到了四千。
沈佩兰很感激,加上想多赚点钱给赵帅攒房子首付,所以,即便曲汉晨的妻子代雪曼脾气不好,时常刁难,她也一口答应下来。
在心里暗暗打算,要好好在曲家工作。
她记下代雪曼的喜好:晨起要40度的蜂蜜水,午饭红肉晚饭白肉,每周三次全素,每周五固定液断,只吃流食,下午茶点心不要芝麻,真丝睡衣必须手洗……
做得久了倒也能得心应手,只是她发现,曲汉晨看向自己的目光日渐露骨,令人难以忍受。
沈佩兰终于明白。
原来曲汉晨让她做住家保姆是别有居心。
某次代雪曼不在家,她正在整理衣柜时,曲汉晨突然出现,
“阿兰,帮我捶捶背。”
他满嘴酒气,手掌“不经意”蹭过她的后颈,吓得沈佩兰借口去买菜,连忙离开。
这样的事发生几次后,代雪曼说话越发阴阳怪气,
“有些女人就是心术不正,只想着攀高枝。”
“这人啊,就得摆正自己的身份和地位,别生出些不该有的脏想头,沈姐你说是吧?”
面对挑衅,沈佩兰总想着息事宁人,从不争辩。
却不知自己的退让,在别人眼里成了软弱可欺的表现,于是更加嚣张,肆无忌惮。
某天清晨,沈佩兰刚把调好温度的蜂蜜水端给代雪曼,她尖叫一声打翻杯子:
“想烫死我啊!重做!”
玻璃碎片飞溅,划破沈佩兰的小腿,霎时血流如注。
她只能默默处理伤口,打扫过后,再重新换一杯新的。
打碎杯子,掀翻盘子……这些事不胜枚举,代雪曼甚至给家政公司打电话,投诉沈佩兰态度恶劣,作风不端。
害得她被经理责备,扣奖金。
沈佩兰都忍下来了。
可她无法忍受,代雪曼羞辱赵帅。
虽然赵帅不是亲生的,但到底是她亲手拉扯大的,早已视如己出。
上个月是赵帅的生日,沈佩兰特地给他买了一副新耳机做礼物。
被代雪曼看见后,生气她买了自己的同款,咒骂道:
“我说沈姐,你是保姆,他就是保姆的儿子,身份低贱,也配跟我用一样的东西!?”
当时,代雪曼坐在沙发上,用新作的猩红色美甲指着她,面目狰狞。
“曲夫人,您怎么说我都可以,但不能这样侮辱我的儿子。”
沈佩兰第一次回嘴了,并且当天就离开了。
没想到,赵大庆一听到这个消息,二话不说打了她一耳光,
“你脑子坏掉了!”
赵大庆气的拍桌子,“一个月四千块钱的活你都不干,你他妈要上天啊?”
“赶紧滚回去!不管下跪还是磕头,必须给我保住工作!”
赵帅也劝她,“妈,她爱说什么就说什么吧……我年纪也不小了,跟心怡这么多年,也该有个说法,这房子首付还差不少呢……”
她看着儿子疲惫的眼神,心如刀割。
那天晚上,沈佩兰坐在出租屋的小板凳上,无声的哭了很久。
是啊,她可以一走了之,但小帅怎么办呢?
母子一场,她不能不管他。
这时,沈佩兰的电话响了。
是曲汉晨。
“阿兰啊,事情我听说了,雪曼是急脾气,但没坏心……你看要不这样,工资我再给你涨五百,你回来继续干行吗?”
沈佩兰攥紧了手机,没吭声。
见她犹豫,曲汉晨又压低声音,语气暧昧:
“你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