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神，就像是在看路边一只蚂蚁。

顾承烨彻底愣住。

姜昭眼皮半垂，语调清冷。

“顾承烨，准备好材料，一周后民政局见。”

“什……”顾承烨瞪大眼睛，张口刚说一个字。

姜昭俯视他，咬字清晰。

“我要离婚。”

电梯门合上。

顾承烨呆在原地，张开的嘴还没合拢，怀疑自己的耳朵。

身后叶亦蓁腿一软，跪倒在地，愣了好半天，才几乎是跪爬着挪到顾承烨身边。

“承烨哥哥，你没事吗？天哪，姜昭那个疯女人，她做了什么？”

叶亦蓁腿软，只能膝行着过来，白皙娇嫩的腿部肌肤被地毯蹭得发红，脸上被扇肿的部位此刻也更加明显。

顾承烨此时却没空在意心疼了。

他脑子混沌如一锅粥，反复自我确认刚才听到的话。

离婚？

姜昭要跟他离婚？

难道她真的彻底疯了？

想当初，他明明早已跟叶亦蓁两情相悦，正是姜昭自己哭着求着要嫁给他的。

顾承烨看上姜家的助力，因此才迫不得已娶了她。

婚后这两年时间里，姜昭对他可谓无微不至，就像个舔狗。

一句重话都舍不得对他说。

只把怒火发泄在叶亦蓁身上。

她觉得都是叶亦蓁的错，是叶亦蓁勾引顾承烨的。

这样的姜昭，竟然亲口对他说，要离婚？

顾承烨像是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时间都不敢相信。

后背疼痛感越发明显，但他竟然没心思喊疼，全然沉浸在姜昭那句话的冲击中。

叶亦蓁见他魂不守舍，狠狠咬住自己的下唇。

高级公寓的安保还算不错，电梯门再次打开，是物业通过监控看到这一幕，派人过来。

保安扶起顾承烨，另一个人扶起叶亦蓁，却都没敢说话。

从监控里，大家都看清楚了这一切的始作俑者。

那可是正牌顾夫人，娱乐圈的黑红小花姜昭。

她来捉奸，竟然凭一己之力打倒了顾承烨和叶亦蓁，然后潇洒离去。

两名保安互相对视，都从对方眼中看到格外复杂的情绪。

叶亦蓁首先反应过来，勉力挤出微笑，对二人说：“两位，我们身份特殊，你们应该知道……”

说着，她取下手腕上一只名牌腕表，塞进保安手里。

保安假装推拒一番，最后收下，笑眯眯说：“啊，我们什么都没看到。”

等把二人送回公寓房间，顾承烨召唤助理请私人医生。

叶亦蓁没有受伤，但也是满身冷汗。

她坐在床边，轻轻扶住趴着的顾承烨的肩膀。

“承烨哥哥，对不起……”

顾承烨眼神复杂，反手握住她的手，习惯性安慰道：“没事，你道什么歉？”

他其实没有太多心思应付叶亦蓁，但二人好歹情投意合这么久，他也惯于呈现出保护姿态。

就是今天这一出闹得，顾承烨一方面觉得丢人至极，一方面又忍不住一直想，姜昭简直像是变了个人。

叶亦蓁看着他的背影。

她咬住下唇，想到姜昭提出离婚，心里有些暗喜。

但同时也为姜昭忽然的变化有些不安。

两个人面色各异，都不知道对方心里在想什么。

但一个共同的想法都在他们心里打转。

姜昭，这是吃错什么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