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室四面都是白的刺眼的墙,白炽灯冷冷的打在桌面。

封闭的屋子里安静到只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和心跳。

写完最后一张,简棠估摸着时间,吹干墨迹整理好,撑住地面,捏了捏酸胀的小腿站起来。

腿上密密麻麻的刺痛仿佛无数只蚂蚁啃噬。

她站在原地缓和了一会儿才慢慢走出去,推开静室的门,忠叔正站在外面等候。

“大小姐,老爷子在书房等您用晚饭。”忠叔毕恭毕敬道。

简棠透过过道的玻璃窗眺望远方,呼吸着新鲜空气,良久才道:“不了,我还得回家陪老公,转告爷爷记得替我准备嫁妆,下次我再带人回来见他老人家。”

忠叔知道她的脾气,既然决定要走就必然不会留下了,只能恭恭敬敬送人出去。

待简棠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忠叔才转身进了静室。

小楷心经端正的摆放在桌子上,忠叔拿开前面的一两张。

果然。

下面厚厚的一叠纸上,行云流水的草书写着——我要当皇帝!

忠叔无奈叹了口气,把那一叠纸抽出来,换上之前的抄写。

大小姐一身反骨,老爷子也倔的很,祖孙俩谁都不肯让步。

——

“所以你们现在是什么关系?”钟欢喜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

简棠随意的躺在床上,抚平脸上的面膜:“不太熟但睡过一觉的合作伙伴?”

“哈哈哈哈哈哈哈~BB你知唔知自己講緊乜嘢啊?”钟欢喜大笑,“这几个词是可以放在一起的关系吗?”

“我唔知也。”简棠学着她的腔调回答道。

钟欢喜:“而你,我的朋友!才是真正的行动派!有这样的魄力干什么都会成功的!”

不仅工作上行动力超强,就连睡/男人也这么实在。

京北首屈一指的大佬级人物,一向克己复礼、矜贵疏离的周家长子,比高岭之花还难摘,她居然说睡就睡了。

钟欢喜道:“那还不趁热打铁和他来谈情说爱!”

“谈情说爱?他看起来有这个时间吗?还是我看起来很闲?”

简棠换了个姿势躺着:“况且利益合作还是不要掺杂这些东西,感情破裂的时候就不好玩了。”

既然长久合作培养感情是必然的,只是不要弄出什么情情爱爱来牵绊人心。

“BB你都把人睡了~”

“我们只是非常纯洁的肉/体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