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銮殿内,气氛格外凝重。

女帝元鸿宁身穿一袭黑色龙袍,十二旒冕冠垂下的玉藻在眼前晃动,她用手指轻轻敲击着龙座上的纹路,正在倾听。

对面,女宰相王宛书手持玉笏,双目赤红,每一句都声嘶力竭。

“请陛下废黜皇太女虞灵!立元宝思殿下为皇太子,以稳固江山社稷!”

“臣等附议!陛下!今日若不废黜此等祸国殃民,残虐无道的皇太女!我们,便一头撞死在这金銮殿上,血溅长空!”

下方黑压压跪倒一片,声浪震天。

“皇太女虞灵,强抢民男,掳走中书郎周甫!当街行凶,杀其一家老小!丧心病狂至极,还将那周家九族尽数流放!”

一位老文臣捶胸顿足,老泪纵横。

“前任宰相苏高,不过是说了太女几句!竟被她关入猪圈,与猪同吃同住足足三月!堂堂国之栋梁,受此奇耻大辱!可悲可叹!我虞朝有此太女,竟然连已经卸任归甲的前任宰相都护不住了啊!”

又一个武将踏前一步,声如洪钟,字字泣血。

“大将军之子吴俊,少年英才,国之希望!太女诬其非礼!得逞之后,将吴少将军剁成肉酱!还逼着大将军亲口食下!”

“害得大将军一病不起,心死如灰,我虞国边境因此一退再退啊!”

那武将说到此处,已是虎目含泪,声音哽咽,浑身发抖。

人群中,一位身穿甲胄的中年将军走出来,同样一嫌恶:“陛下,这件事本将军可以作证,当时我亲眼所见,皇太女戏虐定远将军,逼迫我兄弟喝下肉汤,绝非虚言!”

“不仅如此,皇太女也对我动手动脚,我已经有妻有子,她却大言不惭地将我虏回去,我宁死不屈,用了整整一个月才从太女府邸逃出来,请陛下为我做主!”

大殿后方,再次走来几位女官,这些女官对着皇太女虞灵的方向怒目而视,恨的咬牙切齿,仿佛能生撕了对方。

“陛下,镇北将军说的没错,皇太女就是这种什么都能做出来的人,她还放火烧毁女学,阻挠我们女子的学习之路,抢走我们的丈夫,逼迫他们前往宫殿服侍,很多人的丈夫至今未归!这一桩桩件件,罄竹难书!从朝堂到乡野,无一人不恨!无一人不怨!”

“今日陛下若不废黜皇太女,臣等,也愿意效仿那些老大人,血溅当场,以死明志!”

越来越多的官员站了出来,神情激愤,目眦欲裂。

“此等暴虐太女,在民间更是恶名昭彰!她中饱私囊,搜刮了多少民脂民膏!甚至打算为每一个男宠都修建奢华宫殿!”

“日日夜夜,用百姓的血汗钱,与无数男宠在宫殿中荒淫享乐,视朝廷律法为无物,为国之蛀虫,总有一天会为我大虞招来灭顶之灾啊!”

龙椅之上,女帝元鸿宁凤眸微垂,面色冷漠如冰。

她淡淡开口,声音不带一丝波澜。

“皇太女,你有什么话可说?”

阶下,一身红衣的虞灵静静站立,神色平静得不像话。

她抬起眼,看向满朝激愤的臣子。

“母皇,这一切,都是有原因的,等我将一切事情处理好,自然会给您答复。”

“原因?”宰相王宛书笑的双眼通红,泪水都流了下来,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有什么原因,能让你如此草菅人命,荼毒百姓?”

“有什么原因,能让你搜刮如此巨额的钱财,败坏皇家声誉?难道你设计修建这么多宫殿,不是奢靡享乐吗?”

虞灵眼神依旧平静:“证据呢?”

她轻轻吐出三个字。

“证据?”

官员们像是被点燃的炮仗。

“还要什么证据!”

“天下人皆知!百姓皆晓!”

“太女的恶行,还需要证据吗?”

“陛下,绝对不能放过皇太女,应该当场处死!恐怕再给皇太女一段时间,她就能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