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侬望望，搿个小丫头呒没良心额，良心被狗吃特了。”陆玉清看她欢喜不过忍不住叨了几句。

她和傅兆铭单独一处说话时，常不自觉飙几句方言。

但傅兆铭的父亲是北方人，他打小跟父亲学的普通话，所以大多数时候陆玉清还是习惯说半生不熟的普通话。除非回去和老街坊说话才会全部用地道的方言。

见傅兆铭没接她腔，她又说：“铭铭啊，听妈妈的，再生一个好伐啦？这小丫头靠不住的啦。趁妈妈还算年轻，生个大孙子妈妈给你们带，好不啦？”

“行，我考虑一下。”

“爸爸，快点，我答应了靓靓阿姨，到家和她一起玩游戏的。”傅佳瑶跑到了楼道前，返身催着傅兆铭。

祖孙三人上楼回到家，陆玉清摁亮玄关灯想起下车时没看见苏婳的车，心里顿生不满，“不晓得跑哪去了，人回来了还得我老太婆受累，给个小丫头洗头洗澡也蛮累的啦。”

她说这话时压根没想过孙女生日，他们外出吃饭没带上苏婳有什么不妥，来了这两年多她早看出来了，这个家里她儿子说了算。

“等她回来我说她。”傅兆铭在地下车库也注意到，苏婳的车子不在。

不过他并不在意。

这些年苏婳一直很给他省事，每次她靠近他想跟他多待会，只要他摆出态度她立刻就在他眼前消失。

他欣赏她的懂事。

也知道她不是性子软的人，当年在论坛里怼人口舌相当厉害，有理有据，逻辑思维十分清晰。

所以，他打算后天带她去外面吃顿饭。

偶尔她不高兴，他笑脸都不必给，一顿饭就能让她喜笑颜开。

他回自己卧室拿换洗衣服，进去看见床头柜上放有一张A4纸，他鲜少把文件带进卧室，正要过去拿电话响了。

“喂。”

“到家了吗？”

“到了。”

电话是芈靓打来的，他边跟她聊着电话边取了换洗衣物，等他去了主卫洗澡，陆玉清在客卫已给傅佳瑶吹干了头发。

傅佳瑶跑回儿童房，都没注意到苏婳放在飘窗上买给她的生日礼物，抱上平板就去了傅兆铭的卧室。

她喜欢在爸爸房间玩游戏，玩睡了，爸爸会抱她回自己房间，有时爸爸还会陪着她一块玩。

她爬上床，看到苏婳放在床头的离婚协议，瞄了眼，她跟着打开平板，点开游戏界面，就看到蹦出一条信息。

信息是用户“靓靓爱吃鱼”发的：【瑶瑶宝贝，你还没上线，阿姨先打个电话，一会阿姨再来看你上线没。】

五岁的傅佳瑶已识得几十个字，有妈妈教的，有幼儿园学的，就这点知识储备量已足以让她拼凑出信息大致内容。

她开心极了，她就知道靓靓阿姨不会骗她，先前她想留在靓靓阿姨家，靓靓阿姨跟她拉了钩的，说她乖乖跟爸爸回家晚上就会陪她玩会游戏。

可当她点进靓靓阿姨的主页，见她头像是灰的，猜她还在打电话，有点扫兴。不过没关系，她可以边玩边等靓靓阿姨。

但没有靓靓阿姨带着她自己一人玩好没趣啊！

她丢了平板，转目再看到那纸离婚协议，想起恺恺哥哥教过她折纸飞机，她一下来了兴致，抽过离婚协议时没注意上面那枚小小的婚戒滚落到床底下，趴在床上弯着两腿折起了纸飞机。

折好，她学着恺恺对着纸飞机哈口气，将纸飞机掷了出去。

“噢！飞起来了。”她刚要下床去捡掉在门后的纸飞机，看见平板亮了，又蹦出弹幕信息。

芈靓上线了。

傅佳瑶玩起游戏把纸飞机忘到了脑后。

傅兆铭进来后坐她边上看了会，随后搂着她代她操控上游戏，刚上手一会，“靓靓爱吃鱼”发来弹幕：【瑶瑶，是你爸爸上线了对吗？】

“靓靓阿姨是不是猜到是爸爸在替我玩了？”傅佳瑶斜过小身板扭头问傅兆铭。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