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响时，傅兆铭在给女儿吃的吐司抹着番茄酱，他给傅佳瑶扎的马尾编成三股麻花辫，还套了朵黄色珠花在发尾。

“爸爸，快接电话呀，肯定是靓靓阿姨打来的。”傅佳瑶穿了件无袖的黄色圆领绣花连衣裙。

领口一圈绣有细碎的小花小草，和发尾珠花交相呼应，看上去可可爱爱。她和傅兆铭从头到脚的穿戴都是苏婳添置的。

这些年，苏婳只要看到有适合他们父女的东西，都会倾其所有买买买。

她婚后的收入大多花在了他们父女身上，单是买给傅兆铭的精美袖扣就有整整一抽屉，还不包括挂在他房间衣柜里的领带皮带。

反而给自己添置的衣物少了，满心满眼都是他们父女俩。

“快接呀，爸爸。”傅佳瑶滑下椅子，要跑去他那边拿餐桌上的手机，他说：“不是靓靓阿姨打的，不急。”

“妈妈打的吗？”

“嗯。”

傅兆铭设置有来电铃声，他就知道苏婳沉不住气，她那么爱女儿，真有心离婚能把女儿给他？还说为避免转幼儿园麻烦，希望明年女儿大班毕业后把房子给腾出来。

呵，这是担心自己不吃她那一套，预先给自己留个台阶。

“慢慢吃。”他把装吐司的盘子推到傅佳瑶面前，又端过一杯牛奶，见她眼睛盯着一直在响的手机，皱着眉头。

“有事？”

他接了电话，依旧是一贯淡漠的口吻。

这要是以前苏婳听了没准会胸闷，此刻心中却无波无澜，“协议你看过了没？”

“看了。”

然后，就没了然后。

苏婳还等着他的下文，结果却没了动静，但也没挂机。

这倒难得。

想着自己明天中午得飞往西安，这两天又赶上双休日，办离婚手续只能等到她从西安回来，于是说：“我那边工作大概还要半年多才能结束，等我回来约个时间就去把手续办了吧。”

“行。”

言简意赅。

“还有事？”傅兆铭问。

“瑶瑶呢？”这个点女儿应该在吃早餐，苏婳说，“让瑶瑶接下电话。”

傅兆铭刚有个要把手机递给傅佳瑶的动作，她就闷头咕噜咕噜猛吸着牛奶，吸空后吱溜蹿下椅子，抓着吃了一半的吐司跑去了奶奶的房间。

她才不要听妈妈唠叨，其实妈妈去外地工作后，开始她还很不习惯，每天盼着妈妈的电话。

她也不知道从哪天起，觉得妈妈越来越啰嗦，说的都是她不爱听的，不像靓靓阿姨，她玩的游戏靓靓阿姨也喜欢玩，那些小游戏都是她爸爸的公司开发的。

妈妈说玩游戏伤眼睛，一旦沉迷将来还会影响学习。

可靓靓阿姨说玩游戏能培养小孩子的逻辑思维能力，还能激发创造力和想象力。

傅佳瑶觉得靓靓阿姨说得对，所以她更喜欢靓靓阿姨。

“奶奶，你换好衣服没？快点，再不走，一会妈妈回来肯定会缠着和我们一块去的。”

陆玉清睡的客卧里有面美式实木雕花立式穿衣镜，瑶瑶跑进来时她正对着镜子左照右照，她里面穿了件杏色连衣裙，外面套件黑底起大花的中长款蚕丝短袖，散着一头大波浪卷发。

“晓得啦，给奶奶看看，这衣服奶奶穿上好不好看？”

“好好看。”

“不好骗奶奶的，真的好看是不啦？”

“我觉得好看，这是靓靓阿姨送给奶奶的，肯定好看啊，比妈妈买给奶奶的好看一万倍。”

“好啦好啦，奶奶听你的，就穿这件啦。”陆玉清把扔在床上的一件中长款衣服挂了回去。

这件渐变嫩绿色水墨风的衣服是苏婳买给她的，原本她举棋不定想换这件来着，她年纪大了，反喜爱颜色鲜亮点的衣服。

黑灰色，一直是她排斥的，可芈靓相比苏婳更得她心，苏婳在家一天到晚难得和她说上几句话，不像芈靓和她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