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2 / 3)

沈唯一抬眸一眼望见了玻璃窗外正空皎洁的月亮,清寂的音色有些沙哑:“我没事。”

听筒那头默了声音,沈唯一却听到很沉的呼吸声,他觉得奇怪,猜测陆昭宇大概没料到接电话的是他,狐狸尾巴险些暴露,心虚的。

陆昭宇的态度一百八十度转弯,声音也压的温柔:“抱歉,乖,先告诉我病房号好吗?”

“我也不知道房间号,在输液不方便,你怎么...回来了。”

倒不如别来。

沈唯一心里十分抗拒,他想搪塞过去,干脆让陆昭宇找不到,等人没了耐心,再劝一劝,自然不会再管。

“你先回去休息,太晚了,烧已经退的差不多,我没事了,不用担心。

桃澄言在睡,声音太大,先不说了,挂了。”

沈唯一没给陆昭宇说话的机会,只听得听筒里匆匆传来半个音节“别...”

胸口频震的心跳砰砰,光是和陆昭宇对话都觉得后怕,心悸。

沈唯一拔掉早已空落的吊瓶针头,血液倒灌的输血管不知何时被染成了红色。

白皙手背上青脉下的针孔“滋滋-”冒出几滴深红,他扶着床头柜坐起,双脚接触地面的实感久违,手心抵着床沿站起,他慢慢走到洗手间,打开水龙头,抹了吧脸。

平面镜子下边缘挂着鳞片一样的密麻水漉,镜子里映着沈唯一稍显稚嫩的脸庞,一双杏眸亮瞳微微泛着圈红,浮红的脸蛋像刚刚过水洗过的桃子,标志的小龙鼻翘挺笔直,纯色淡淡发白,平添了分清寂的冷感。

沈唯一从洗手台面上的纸巾盒里抽出两张,擦着面颊,和手指,眼睑垂下时额前的黑色碎发掉下来一滴水。

“卡嗒-”室外的门锁轻轻响动,沈唯一指尖僵顿,警铃大作,在他警惕地看向洗手间的塑料磨砂门时,门已经被缓缓拉开。

“你怎么......”

洗手石台的边缘也落了水,有些凉,沈唯一抓着边,下意识退了两步,肩胛微不可查的发抖。

陆昭宇于他而言和提刀来砍人的连环杀人凶手没什么两样,本能的畏惧让沈唯一屏住呼吸。

洗手间的门又关上了,锁在里面的是两个人。两条纤长变形的黑影映在磨砂门面玻璃上。

陆昭宇的头发被风吹的乱糟糟的杂乱,黑色冲锋外套的拉链没拉,白色内搭干净清爽。

他冷眉微压,喘着粗气,像是百米冲刺提速跑来,墨色瞳仁猩红湿润,泛着淡淡光泽,看到沈唯一的那刻眼泪先一步滑出了眶。

陆昭宇瞳孔微颤,长臂禁锢腰肢,大掌扶着沈唯一的脊背将人揉进怀里,手心放在他的后脑,下颚轻轻蹭了蹭沈唯一柔顺的发顶:“对不起,我来晚了。”

沈唯一是生生撞进陆昭宇怀里,胸口被挤压的险些喘不上来气,腰上勒着的长臂强硬的将他桎梏,男人身上特有的冷调雪松气息钻入鼻畔,灼热的胸膛正毫无嫌隙地贴着他。

沈唯一能清楚听到男人强烈震鼓炽热的心跳,但他已经不再为陆昭宇心动。

他像石头一样僵在那里,手臂垂在身侧两边,发颤的指尖抖得厉害。

“陆昭宇。”沈唯一声音低到尘埃,几乎听不见,像道别前最后的轻唤,随着一同埋葬的是倾注他一生的爱恋。

他爱过陆昭宇一辈子了,这次就算了。

“我来晚了...对不起,对不起...” 陆昭宇情绪不稳,声音也是抖的,他没有发现沈唯一的异常,也没觉察恋爱后一向粘人沈唯一没有在第一时间回抱他。

陆昭宇抖得比沈唯一还要厉害,平时冷傲清寂不漏一点情绪的人眼泪却不住地外涌。

他带着哭腔一遍遍重复:“对不起...”

沈唯一很快发现了不对,他被禁锢在怀里看不见男人的脸,但听声音猜也知道发生了什么。

陆昭宇哭什么?

上辈子他都没见过陆昭宇掉眼泪的模样,陆昭宇天生主角光环,s大风云校草,骨相立体,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