厅的小屋子马上亮堂了起来。
这栋楼破是破了点,小了点,但是该有的东西都有。
贺水换上拖鞋,往屋里走去,“没有其他的鞋了,你就那么穿着进来吧,反正也几天没拖地了。”
祁旸听完,还是将鞋拖下,放在了门口,只穿着袜子走了进去。
小的可怜的客厅,泛黄的墙壁,墙角还有霉菌长在上面,满是岁月感的家具,只有墙上的钟是新的,贺水从附近的杂货店买的。底下是空荡荡的电视桌,原来摆着的电视已经坏掉被贺水丢掉了。
还有一个在墙角的小冰箱,和一张有些破的沙发,一张低矮的木桌,就再也没有别的东西了。
客厅和厨房连着,被玻璃门隔开,又长又狭窄的料理台和玻璃门之间只有一个人的宽度,里面也没有抽油烟机,只有上一个通风的窗户,上面满是油烟。
才来到这个房子三个月,贺水还没能在这个空间里留下太多自己的痕迹,所以房子看上去整齐得有些空荡荡的了。
祁旸转着头,往着贺水关着的房间门看去,眼皮子动了动。
脸上的两颗痘有点痒,贺水伸手挠了挠,指甲用力地在脸上留下了红色的痕迹。
“怎么了?”祁旸拉着贺水的手,不让他去抓自己的脸,这两下的功夫,脸上的痘痘上又多了两条指甲印,他在那两颗痘痘上面按了按,痒得贺水又想伸手去挠了。
“别挠,都红了。”
贺水皱着眉,极力按捺着自己蠢蠢欲动的手,“那你别碰了,痒。”
恋恋不舍的从两颗痘痘上离开,祁旸眼里带了点笑意,“白天见到的时候还没有,是不是上火了?”
“不是,让口罩给闷的。”
这里的夏天又闷又热,带上那个三层的口罩,简直要了命一样的透不过气来,脸上就这么冒出了一个两个的小红点。
墙角的冰箱里面还有一些贺水前天买回来的生菜和鸡蛋,菜叶子的尖端已经有点萎了,但是总体来说还是可以用的,扫视完自己的存货,贺水问,“你吃了吗?”
原本在宠物店的附近有一家木桶饭,他们三个人一天下来全靠着这家店填饱肚子,但是这几天老板带着老板娘回家探亲去了,所以就变成了唐楼宇在中午的时候从别的地方给他们带饭过来,然后等到了晚上他们再各回各家,各吃各饭。
祁旸摇摇头,他刚从宅子里出来,对着一桌子的山珍海味,他一口都没动,现在到了这个小屋子,许久没有进食的胃一点一点在苏醒。
贺水拿出那一袋生菜,还有两个鸡蛋,说,“只剩下一些面了,就是不知道你这大少爷吃不吃得惯。”
祁旸说,“吃得惯。”
“那你等着吧。”贺水笑笑,“要是等会儿剩了,我就弄死你。”
每次给自己做点吃的时候,贺水都觉得厨房里窄得很,祁旸还跟着他后头一路跟到了厨房里,他拧着两条粗长的眉毛,“别进来,就这么一点地方你还要跟着!”
跟个跟屁虫似的。
后半截话贺水没说出来。
祁旸就乖乖的回到了客厅里,转了转,坐在了那张沙发上,一只手在沙发前的那张小木桌上摸了摸,合上了双眼。
厨房里的贺水开始捣鼓着那些食材,把生菜切碎了,鸡蛋磕在碗里用筷子搅了搅,准备好了,才端出一个锅烧水。
等锅里的水开始沸腾了,贺水就拿过昨天吃剩的半包挂面全到进了锅里,面条一下就被烫软了在水里翻转,然后才是生菜和鸡蛋。
他又在冰箱的疙瘩角落里,翻出了一根火腿肠,切成几块,也往锅里丢了进去。
撒下不知道适不适量的调味料,又让水沸腾了一会儿,贺水才关了火。
然后,他拿出了他的法宝——老干妈辣椒酱。
在这几天的生活里,他悟到了,做饭时可以没有任何调味料,但是一定要有一瓶优秀的辣椒酱,拥有它,就等于拥有了同样优秀的厨艺。
简单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