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冷的,否则卷动的沙砾怎么细细微微的发着抖了,连塘里的水都不安起来,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鱼儿沉了底只有那株主人家娇生惯养的荷花毅然决然的立在那,接受着夜风
门窗似乎被吹动了,窸窸窣窣的响了几声,大抵有风钻进了屋子,不然是谁在撩拨陆浔的心脏呢
距离戎狄主部落不过一里地的沟壑里,一行人身着窄袖金缕衣,作弊上绣着白狼图纹,深深隐没在黑夜中,直到一缕风声呼啸而过,佩铭抱着怀里烂醉的钰琪,长期有素的训练陆浔的近卫军不需要任何手势与指令,自行划尾为首成撤退瞭望式,由最后一名近卫监察四周情况,保全撤退安全,王军里的每一名将士都是可信赖的家人,他们可以将生命交给自己的同僚,无需担心背后
“嘶”
银针火炙消毒,针尖探入那一只小小的白玉瓷壶中,在拿出来时小半只银针已经黑的发亮,陆安年早以高高挽起袖子露出嫩白的一截小臂来,整个屋子里静的能分辨出谁在呼气谁在吐气,风鸢户主始终不肯从陆安年的手腕上下来,牢牢地盘在那弓起身子,挺立起来做出进攻状态,恶狠狠的冲着仡徕吐信子
“做什么!你个小赔钱蛇,要攻击你救命恩人?”
仡徕着实被这条小蛇的攻击笑到了,世人眼中的剧毒灵蛇,于他而言不过一条尚在茧中的小虫,于是摁住了有点泄气的小蛇,银针偏立,于陆安年肘中血管上开了一个小孔,摁动内关穴,将血液摁出来,一颗颗深红的的小血珠冒出来,用针尖挑下放入玉凤衔珠白玉盅里,杯底的血依旧是深红色,不过由杯外看便是浅蓝色,陆浔从开头到现在一直紧紧盯着,仡徕打趣他,就如同新手傻相公在门外等待产妇生产一样,陆浔不恼面上依旧看不出什么表情,直到血珠滴滴蹦出,那个怕疼的小家伙由未刺血时的脸色苍白到放血时一脸云淡风轻的样子,仡徕白了一眼跷二郎腿的陆安年又瞥了一眼在屋子那边正襟危坐偷偷攥拳的陆浔,坏笑了一声,在取完最后一滴血后,摁住风鸢的拇指松开,向前一寸,狠狠捏住了陆安年虎口,等陆安年疑惑的眼神对上他以后用力一捏
吓得陆浔额头青筋暴起两步到了陆安年跟前,尖叫声惊走了堂前喜鹊,如果细细看看这盅里都震出了波纹
“止血”
现在的北疆王一点白狼的气势没有,反倒像一只没有安全感的大白狗,陆安年精致的眸子里浮起一层雾气,刚才一伸手的突然反应,那一瞬间,手掌快的像风一样,打晕了刚抬头的风鸢,现在那小家伙已经从陆安年手腕上滑下来,直挺挺的躺在桌子上
“早知道给你一掌了,对了这十天要戒糖”
仡徕嘲笑了一把赔钱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