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影印在幕布上的影子,却永远没法猜到背后操纵整出戏的那人心里在想什么。刚共事的那两年,周冰彤甚至有些害怕他,因为摸不透他的想法。就像面对黑夜一样,这是一种对未知的恐惧。然而六年后她明白了那黑暗中藏着什么:什么也没有。他的内心世界似乎是一片空白,所以让人感到平静,就好像雪原,一片白色的宁静。
“好。”周冰彤挂了电话,对唐不知说:“我现在就带你去见他,跟我来。”
“嗯。”唐不知跟着她朝车边走去。
周冰彤拉开副驾驶的车门:“唐先生,上车吧。”
“我们去哪儿?”
“去见我的老板啊。”
“我的意思是在哪里见他?”
“到了你就知道了。”周冰彤笑道。
怎么又卖关子。唐不知心想。但还是跨步上了车,在副驾驶的位置坐下。
突然,唐不知感觉到一股滚烫的视线正望着他。偏头,在孤儿院二楼的窗边看到了齐威。他的头发被风吹得凌乱,表情生气又担忧,面前那裂开的玻璃片反射着银色的光,他像是嵌在一个被砸碎的装裱画框中。唐不知看到他深深的人中和一张一合的双唇,觉得他好像在叫他,但听不到声音。
唐不知突然想要是过期可乐他们再来怎么办?他看着那扇残破的窗口,齐威被冻红的脸颊,再次感觉到身上传来疼痛,这疼痛并非来自伤口,而是来自他的心脏。
悲哀之情在胸口升起,但唐不知将情绪压下,他朝齐威一笑:青椒,不用担心,他们既然已经报复了我,应该不会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