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
这是衡阳城里人人都明白的。
“那便好。”李千岭表示满意,又思考着什么却是没个多的话同他讲,只道:“那便这样吧,时候也不早了,你早些歇息罢。”
说着人已经站了起来:“本王还有正事儿要做。”
言罢人便是要走了,可袖中匕首尚未出露,萧仰止忙叫住他:“王爷可是要去看望王妃?”
“你别管那么多。”李千岭只道他多事。
尚且跪坐于地的萧仰止自作主张站了起来,只道:“奴才陪王爷一道去吧。”
再找个机会……
“不用。”李千岭表示有些不耐烦,开门去欲离开。
“若是王爷一人前去,王妃未必肯见王爷。”
萧仰止这话明显刺痛到李千岭,他表情微妙看得出来很是不高兴,便又忙接上一句:“奴才同王爷一道,王妃是正妻,应受妾室敬茶,也有理由不是?”
话言到此,萧仰止心里还是有些忐忑,他看得出来李千岭极力压着的不满,也算是放手一搏。
李千岭松口同意了。
萧仰止长吁一口气,人跟了上去。
偌大的律王府在月色下镀上一层白银迷纱,亭台榭阁烟水画楼,潺潺流水涓涓细过,荷香满池虫鸣萤火。
夏夜稍许炎热,萧仰止额上覆了薄汗,李千岭行在前头,领着他行了许久方才遥遥望见前方孤芳院的牌匾。
院门口的丫头便是老远就见着他二人,吓得直接是扭头跑进了院去。
李千岭叫她不及,便是十分不满,许也是找不到出气筒了便回头瞪了萧仰止一眼,让他赶紧的跟上。
萧仰止尚且心中盘计何时下手,连连应着跟紧去行进了院儿。
孤芳院内夏花灿烂,萧仰止鼻尖嗅到栀子香,忽忆起多年前那夜里的错误,他最愚蠢的选择。
后悔莫及……
萧仰止,你在做什么?你莫不是忘了自己的目的,你是来报仇的,你何故如此低微俯首,你看着你的敌人就在面前,你深藏袖中匕首抽出来一刀捅死他岂不痛快妙哉?
想到这儿手中便是更加紧了紧。原李千岭已经快步到了正屋门前,只见其小心翼翼轻扣着房门,嘴上试探着屋内人:“玥玥?玥玥你在屋里吗?”
“……”
屋里没人应,萧仰止脚步轻,喜红袖角抚花而去。
“玥玥你开开门,让本王进去看看你可好?”
“……”
萧仰止上了台阶。
“玥……”
去死吧!!
萧仰止憋足一股劲儿,在心中默念着,猛地抽出匕首来朝李千岭心脏位置刺去!
必然是要死在自己手里,不然他萧仰止心有不甘!
可谁知李千岭疾速侧开了去让萧仰止扑了个空。而就在匕首止不住直接嵌进门上去半边之时萧仰止感到有东西从耳边咻的一声擦过,一支亮得反光的银箭也插入门上去隔那匕首仅半寸!
萧仰止怔住了。
脑子里电闪雷鸣,耳畔凉嗖嗖的。
便是他过分愚蠢过分冲动,他觉得自己死期已到,熬到今日不是李千岭死就是萧仰止活,而现在这个情况便是他没机会了,他该死了去。
“妈的,来得可真快啊……”只见一侧李千岭暗暗唾骂着,目光未在这边显然关心不到萧仰止如何,凌厉满目只朝整个暗黑的院里去寻着目标:“有本事就给本王滚出来,躲在暗处偷袭是什么意思?”
“……”萧仰止眨了眨眼,他突然意识到李千岭似乎压根儿是没注意到他如何,于是忙靠上门去将那匕首给取出来决定再寻时机。
只是他方才将那匕首从门上给取出,手腕就被李千岭给死死抓住了。
“……”
萧仰止还是觉得自己想得简单,怎么可能他这样拙劣的“手笔”能瞒得过久经沙场屡面数敌的李千岭呢?他大抵都料想到自己的下场有多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