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阎老头这个样子,年纪起码有六十开外了。
这个岁数当我大爷,还真是委屈了他了。
他问我老爹现在怎么样了,我鼻子一酸,然后就把之前的事情全都跟他讲了一遍。
阎老头听完直叹气,说骨门里的手艺不能随便使,用不好那是要倒霉的。
这已经我第二次听到骨头门这个名字了,但是我依然不知道这到底代表着什么。
后来我从阎老头口中得知,原来他和我老爹是师兄弟,在那伙人里,就属他们两个交情好。
只是由来出了点事儿,所以这些年来才没怎么联系。
我们两个一边叙旧,一边就回了阎老头的家。
进了他家之后,我就大吃了一惊。
阎老头子看起来其貌不扬,没想到竟然如此奢侈。
他家大概有一百四五十平的样子,说大不大,说小也绝对不要。
这倒不是关键,关键是他家装潢的东西实在太奢侈了,就客厅那把黄花梨比的椅子,价钱就是这座房子的多少倍。
我抹了一把,卧槽,居然还是上品的海黄花!
这东西现在有钱都不一样买得到,这老头也不知道是从哪儿淘换来的。
其他像墙上的水墨,壁橱里的瓷器,我虽然不是内行,但是每一样看起来都不像是便宜货。
我看的目瞪口呆,不禁感叹,同样是师兄弟,差别怎么会这么大呢。
老头子对我相当的热情,跟我说我老爹不在了,以后我就是他儿子了,这里的东西全是我的。
我吓了一跳,告诉他可别,我要真吞了这些东西,他家老婆孩子不找我玩儿命才怪。
阎老头子嗨然一声,这才跟我说,他这辈子就没找过女人,所以到现在还是杳然一身。要不是碰上我,等老了可能连个送终的人都没有。
说起送终,我想起老爹死的时候,我连块坟地都没给你找着,心里又是一阵酸楚。
阎老头偶一边安慰我,一边跟我天南海北的聊。
我这才想起来问,在天桥上他是怎么认出我来的。
阎老头解释说:这你就不知道了吧,你小子骨相特别,放眼满省城,都不一样能找得出一个来。再说你全身那块儿骨头我没摸过,要是还认不出来,那就呗当你大爷了。
等他解释完我才知道,感情我出生那会儿,阎老头就在我家,下生头三天,就把我全身的骨头给摸了个遍。
最重要的是,我的名字还是他给起的。
我听完就火了,我说老爹怎么能给亲儿子起这么个不着调的名字呢,感情这里面还有阎老头的事儿。
这老头子看起来就不是很靠谱,老爹信了他,真是瞎了心了。
阎老头像是像是看穿了我的心思,嘿嘿一笑:“小兔崽子,心里骂我呢是吧。”
说到这儿,老头子的神情开始变得正色,他身上那种油滑、无赖的气质逐渐消失。
随后,他掐着手指头念出了四句话来:此子生来自在心,一世浮沉一世轻。一朝乾坤颠倒转,才知此子是龟精。
他的声音很轻,悠悠道来,像是从很深的山洞里刮出来的一样。
我听的一怔,随后就反应过来,这说的是我。
阎老头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孩儿啊,识骨八相里,你属龟相,最好也最坏。我给你取这个名字,就是想让你太太平平过这一辈子。没想到,你过的还是不太平。”
说完又叹了一口气。
有那么一瞬,我忽然觉得这老头子深邃的很,并不像表面上看上去那么不着调。
但只是那么一瞬,紧接着我就问他,寿龟这两个字的意思是让我笑看风云,淡定处世吗。
老头子伸手在脸上抹了一把,回答说:不是,寿龟的意思是想让你像只缩头乌龟一样,夹起尾巴来做人。
我去你大爷的,这老头子还是那么不着调!
“老头子,你这不是在逗我呢嘛,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