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嫁第七天,劳碌命?(1 / 3)

李如之坐在小马扎上,手中小心拿着一个青花白瓷,脚边则是放着一个青色的锦盒。

根据记录册里面的记载,这个白瓷是出自于前朝皇窑,似乎是沈晗山祖母过寿时候,城中军事长谢都督的儿子祝寿送来的,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谢小都督会和沈晗山一个商户有关系,但是谢小都督家在榆鞍城内也称得上是“位高权重”,自然不会拿个赝品来充面子。

青花瓷上窄下宽,他单手捧着瓷瓶的长脖颈,小心地抱在怀中,用指腹压着瓷面一点点抚过,随后又将手探入其中,将瓷瓶瓶口向下,仔细观察起瓷底下。

瓷器体型适中,不偏不倚。

瓷面上釉色纯正厚重,富有光泽,瓷瓶瓶身绘制的是一幅花卉争艳图,虽然尽成一色,但是绘制之人手下功夫饱满,既不会使人看着眼花缭乱,也不会让人感到单调无趣。花叶缠绕穿插,看着就让人感到赏心悦目。

瓷底也是圆润平整,一眼看过去没有任何的瑕疵,包括皇窑的烙印也没有问题。

这的确是个不可多得的好瓷,可以看得出来是下了功夫的。

只是……

李如之嗤笑了声,他将瓷瓶慢放在了地面上,只听瓷瓶落地声清脆有力,悦耳的瓷声回荡在小小的库房之中。

前朝皇窑早在多年前已经关闭,当时的确有不少库瓷流入民间,也有不少人会收藏这部分流出的古瓷。

可前朝皇窑出的瓷器与现在的时间已然久远,古瓷在时间的沉淀下,声音早就已经不似现在瓷厂里面出产的瓷器要清脆。

反观,自己手里面的这个瓷器形体、釉色、画工,包括印章都没有任何的差错,唯独是这个声音落地有声,清脆无比,显然是近年来才出厂的,是个不折不扣的赝品。

在确定了这件事之后,李如之将瓷器还原放回到了锦盒当中,他站起身扫视一圈身边几个不同颜色的锦盒,他也不过是随便取出来看了看,结果十件里面,起码有八件是赝品,其中不乏有字画、摆件等物品。

剩下两件则是难以偷运走的大件,这倒不是什么问题,问题是沈晗山知道这件事吗?

就在李如之思考的时候,身后传来了匆匆步履声,李如之回过头,便就和快步行走的周佩春对上了眼睛。

周佩春看见李如之就站在门口,脸上的笑容僵了下,只见她假笑着上前拦住了李如之的去路:“弟妹,我在院子里面的时候听说晗山把库房的钥匙给你了?”

李如之看她赶来便就知道来者不善,他先是当着周佩春的面把库房的房门锁上,再把钥匙放回到了胸前,最后才对着周佩春点点头,一气呵成,那动作要多顺畅有多顺畅,周佩大概是没想到自己会这么不识趣,脸上的笑只更加僵硬了。

大约是也不想在这里就和李如之起什么大冲突,周佩春用循循善诱的声音蛊惑道:

“弟妹。库房里面一直都是我在管着,里面的东西我知道的最清楚,弟妹才进家里面手里就拿着钥匙,也不来和我说一声,若是里面少了什么东西,别到时候把弟妹当做是家贼了,而且,弟妹的身体不是还不怎么好吗?不如先把钥匙给我,等到弟妹的身体好些了,弟妹来我院里,我来和弟妹好好说说怎么处理库房里面的东西,我也好和弟妹交流交流感情,是不是?”

话说得冠冕堂皇,打着交流感情关心自己的名号实则是要他交出库房钥匙。

李如之还能听不出周佩春这点弦外之音吗?但是沈晗山既然都说出了之后后院里面的一些事是需要他打理的这句话,那这钥匙肯定是不能交出去的,当然,对方想和他做表面功夫,他也不介意和对方虚与委蛇。

于是李如之当着周佩春的面,又把胸前的钥匙揣进去了一点,然后装作听不懂的样子朝着周佩春发笑——给钥匙?想都别想。

看见李如之这动作的周佩春那僵在脸上的笑总算是出现了一丝裂痕,转瞬间尽是阴沉。

李如之不愿意在这里和她做过多的纠缠,正准备绕过她回自己院子里面,打算晚上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