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话.情深(1 / 2)

夕阳余晖透过雕花木窗泼洒进了卧室,给室内陈设增添了一丝朦胧美,窗前一盆兰花,此刻开得极好。

“尔等随朕去一趟饶疆国吧,跟那君主谈条件,不管是割地还是赔偿,朕都必须要解了你这蛊毒。”柳元执起一杯清茶,递于纪奂,言语间的担忧没有丝毫遮掩。

“朝中不可无君。”纪奂抿了一口清茶,淡定自如,“上次君主御驾亲征,负伤而归,还让这江山易主了,如今朝中大臣巴不得你出点纰漏,好逮住机会让这江山再易主一次。”

“说是易主,其实那些老狐狸都懂,这龙椅,我和凤辞,谁坐都一样。”柳元接过纪奂手中的茶盏,放到一旁的木桌上,转眸的瞬间还偷偷看了一眼擎辞的神色,此刻的他眉头微蹙,百般疑惑。

听闻,纪奂沉默了,他单手扶额,一时间竟然有些无言以对,柳元见状,看了一眼擎辞,缓缓开口,“让阿辞留在玄都,之舟随我们去饶疆国吧,如何?”

“甚好。”

“不怎么样。”

擎辞与纪奂异口同声,却意见不统一。

“阿辞,嗯?”柳元转眸看向擎辞,眼角眉梢都是笑意,“阿辞是不愿独自留在玄都还是不愿我随霜晚他们去饶疆国,你在担心我?”

“你说过要陪着我,不会再松开我的手,你不能言而无信。”擎辞单手托腮,说话之时还带着些许散漫,此话一出,不知真假。

柳元闻言,笑意更是遮掩不住,总觉得眼前的这个凤辞比起玄真年间陪他征战天下的时候,要可爱得多。

“那阿辞,该要让我如何?”柳元俯身靠近擎辞,伸手捏住他的下颌,左右瞧了个遍,“细细瞧来,竟有个五分相似,阿辞,待明日早朝结束,我带你去见一个人吧。”

“男人还是女人?”擎辞拍掉柳元的手,随口而出。

“非我心悦之人。”

话音刚落,吴之舟便端着一碗白粥走了进来。

旁若无人的径直走到纪奂跟前,“主子,吃两口吧。”

“好。”纪奂接过青花瓷碗,欲言又止。

吴之舟将纪奂的一颦一蹙皆是放在眼里,“主子若是有事,但说无妨。”

纪奂将瓷碗捧在手心,吹散了自碗中升起的热气,“你想回去看看你的故国,饶疆嘛?”

“主子,何出此言?”吴之舟有些发愣,看向纪奂的眼神中有了几分探索的意思。

一直坐在一旁的柳元单手托腮,一手把玩着擎辞的一缕头发,态度散漫却语气慎重,“霜晚中的蛊毒,来自饶疆国,而你本就是饶疆人,且不说你熟悉当地的地貌,就凭你饶疆人的身份,你觉得这一趟饶疆之行,你能避免吗?”

“自是不可避免,况且是为了主子,我心甘情愿。”吴之舟信誓旦旦,语气坚决。

柳元轻拍了一下桌子,站起身,走到纪奂和吴之舟面前,掷地有声,“待吾等从饶疆归来,朕定要给你两许配一段婚姻,哈哈。”

“臣先谢过君主。”吴之舟抱拳施礼,柳元一罢手,心情甚好。

他看向纪奂,眉头微挑,“霜晚觉得如何?”

“君主安排的,自是甚好。”纪奂执起瓷碗,一勺一勺的舀着白粥,起初他不知该如何对吴之舟提及此事,不曾想他竟是答应得如此爽快,看来他还是低估了吴之舟的深情。

“好好好,那吾等,后日便启程前往饶疆国吧,之舟,这两天,你便好好照顾霜晚,不得有半点闪失,不然朕的那些银票就一张一张的烧给你。”柳元缓慢踱步,顺势执起擎辞的手,“阿辞,我们走。”

随即,便听见柳元和擎辞逐渐远去的脚步声,天色已晚,夜色悄然而至,月光映着星辰披洒在了他们身上。

“阿辞。”

“嗯,在呢,你说。”

一黄一紫两道身影在溶溶夜色下并肩而行,彼此回应。

“那日战场,你掐住我下颌的时候,可曾想过杀了我?”

“想过,你必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