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话也不再自诩着文人风气客客气气了,倒是带了丝痞气,云复轻轻挑了挑眉,又听萧徐景接着道:“我就不信拿不下你了,若无法子了,你也别怪我骄纵去给我的皇帝叔叔告状求娶了!”
萧徐景丢下这段话,似乎也觉得这话儿太不讲理,红着耳根想把安定侯府的门令拍到桌上,却拿成了揣在身上的另一块儿令牌。
是二皇子专门的令牌。
云复瞧见这块儿令牌,微微眯了眯眼,还不等他彻底看清,萧徐景便手忙脚乱地将安定侯府的门令换了上去,而后便急匆匆地顶着两只红透了的耳朵落荒而逃。
云复沉默了一会儿,将安定侯府的门令收好,脑中却不自觉回想着匆匆一瞥的那块儿二皇子令。
上边儿“李诀”二字显眼极了。
云复捏了捏眉头,又戴上了面纱,今日这萧小侯爷这么一闹,也算是误了他的行程,虽然能够结交上萧家的人也算不错,但是……
这萧小侯爷,想与他结交的方向,似乎不太一样。
云复自知今日又等不到自己想要见的人了,下了楼将要结账,却被告知那位萧小侯爷早已替自己结了账,不禁默然。
……
两人再次见面比云复预料中的要早上几天。
收到安定侯府的宴请信时,云复恰好从茶馆回来,他今日终于等到了人,办好了事,将尾声处理妥当后,才回到了自己的戏院儿,绕过两个台子,回到了北楼,阿玉便捏着封信走了上来。
信已经拆过了,显得有些皱巴,云复微微皱了皱眉头,却没有多说什么。
“是安定侯府的小世子派人送来的,班主你与他是又见过一面了么?这用词倒显得……有些熟稔。”
阿玉八卦道,眼睛显得有些亮晶晶的。
她们班主长的好,不管是小姐还是公子哥,或多或少都有人对云复表示过仰慕之意,可云复就像个冰块儿一样,话说的绝,轻飘飘地便给人拒绝了。
而这位萧小侯爷,竟是送了信来,心中用词亲昵,甚至还提及了云复的小字。
“近日倍思霜晚,明日家中设宴,望适霜赴会。”
阿玉捏着嗓子念了出来,语气带了点儿酸意和笑意:“班主,这人是何方神圣呐,这用词,这语气,跟掉进了温柔乡一样,你这次招惹的,倒还是个文化人。”
文化人么……云复回想起前几日于茶馆萧徐景的豪言壮语,沉默了一会儿,从阿玉手中接过了信,将其收了起来。
应该也算是个通读诗书的文化人。
阿玉见他不说话,又推敲了一番:“班主,你还没说去不去呢,这安定侯府可是大来历啊。”
云复垂眸,轻轻地点了点头,眸色又归于平静淡漠:“小侯爷的面子,咱们得给。”
阿玉低下头来,拿着信走了出去,云复望着她的背影,抿着嘴没说话,他坐到案前,轻轻瞥着白玉上悬着的那支雪狐尾毫,清冷的眸子里浮现出一丝不一样的情绪,他轻轻瞥着这支雪白的尾毫,心中忽而有些莫名的触动。
这个少年郎,与他的一个故人,极其相似。
或许是眉眼中那抹英气,又或者是同样的姓氏。
云复摇了摇头,把悲凉藏进心底。
过去的事,便是过去。
他不会再念着过去的人,这会误了他的事。
云复知晓,自己的心冷的像块儿冰渣子一样·像自己这种薄情寡义之人,最好不要去沾染情爱。
也最好不要去耽误别人的年岁。
......
次日,安定侯府。
萧徐景摆了秋日宴,宴请了一众好友——亦或者可以用狐朋狗友来形容。
来的公子小姐们皆是官家或王孙贵族,一个个的非富即贵,萧徐景在其中从善如流,眼神却一直隔着条池子往院外瞟。
侍郎家的小姐笑着打趣他道:“小徐景是在等谁呀,咱们都聚在这,只你一个巴巴地望着外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