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渊不自觉皱起眉:“他又闯什么祸了?”
明蝶哭得梨花带雨,好不委屈:“蝶儿刚突破不久,下午想要和他切磋切磋,谁知他心狠手辣,竟然伤了蝶儿。师尊你看!”
拉起袖子,露出皓白手腕,上面一道利刃划破的伤口,还在慢慢出血,女孩子的皮肤娇嫩,乍看之下,的确触目惊心。
感天动地,总算还有人记得主角了,虽然只是为了告状。林岸再次为主角低的可怕的存在感抹把辛酸泪。
扶渊眉目缓和下来:“刀剑无眼,受伤也是常事。这点小伤就哭哭啼啼的,以往是怎么忍下来的?”
反派你这话可就说的不对了,女孩子是娇花,每一寸肌肤都要好生呵护,你这言论如果被我妹妹听到,可是要被揍的!
明蝶见师尊不以为然,顿时更加委屈:“可是蝶儿是第一次受伤啊,以前,明砚根本伤不到我!师尊,蝶儿好难过。”
扶渊脸色微微一变:“以往他从未伤到你?”
明蝶被师尊的语气吓到,眼泪立收:“他,他算什么东西,不过比我厉害一点点罢了,怎么可能伤得了我?”
扶渊自言自语道:“剑法随心,倘若没有通透的领悟,不可能做到收放自如。明砚,是为师小看你了。”
听到这句话,林岸表示了解。
扶渊此人,实在是个很矛盾的存在,表面上看,他是名匡扶正义、心系天下苍生的大仁大义之人,可是唯独对于主角,却是十分忌惮。
按理来说,作为他的弟子,越是修为出众,就越是应该受到重视,可到主角这里完全颠覆。只要主角露出一点锋芒,扶渊必定想方设法打压。
对此,林岸表示,主角光环就是这么牛掰,任何道骨仙风的人物见到他,不是哭着求着收他当徒弟,就是憎恨着嫉妒着欲除之后快。
月上柳梢,扶渊双手负在身后,高视阔步踏入飞剑阁。
飞剑阁内,明砚正倚在梯子上,低头拿抹布认真擦拭一把剑。那把剑剑身极厚,大约有两个明砚长,颜色暗淡古朴,看起来年岁久远。
这种剑,多数是有了自我意识,非寻常修者不能轻易移动,而明砚却轻轻松松单手拎起,看起来毫不费力,易如反掌,甚至脸上带着淡淡笑意,似乎人人避而不及的苦差事到他这里都变成了一种享受。
明砚擦完这佩剑,小心将它放回原处,然后要踩着梯子下去,低头一看,霎时间大吃一惊,一脚踩空,重重掉到地上。
他连忙爬起来,不顾全身沾染上的灰尘,对扶渊恭敬行礼:“师尊。”
扶渊没有说话,用一种极为深沉的目光压在明砚身上,林岸可以竖起四指对天发誓,他绝对感受到了来自扶渊身上的强烈的杀意。
“这么晚了,师尊怎么过来了?”明砚用一贯恭敬的语气开口,“不过师尊来得正好,弟子有疑惑请教。”
扶渊这才冷淡道:“有何疑惑?”
明砚重新爬上梯子,将方才擦拭的那把古剑拿下来,双手呈上:“这把剑,很奇怪。”
“飞剑阁内收藏的剑向来不是凡品,甚至有好几位陨落的强者所遗留下来的,但是在这把剑上,弟子并没有感受到任何威压灵气。”
明砚看着古剑有些迟疑,慢慢道:“这把剑,似乎是再普通不过的凡剑。”
扶渊拿起那把古剑打量,半晌后脸上露出淡淡的笑:“自闭灵气,宁愿成为一把废剑也不愿为他人所用,倒是把难得衷心的好剑。”
空气中弥漫的杀意渐渐削弱。
林岸松了口气,这就是修真者与普通人的天壤之别吗?刚才他差点无法呼吸,主角居然还能安然自若站在那里说话,真是越来越佩服他了。真男人!
明砚神色也微微一松,看起来方才他也是感受到这股令人难受的威压的,但是并不知晓是面前之人对他动了杀意,他低下头惭愧道:“弟子愚钝。”
扶渊道:“听蝶儿说,今日你伤了她?”
“弟子知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