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眼睛兀自盯着碗,一看就是意犹未尽之样。便笑道:“小古啊,你久未沾荤腥,还是不要吃太多的好,免得吃坏了肚子。剩下的留待明天吃也不打紧。”
丁氏笑笑不语。丁古则是舔了舔嘴唇,又瞄了那两碗肉一眼,这才把目光收了回来。
席间大部分都是谷夫子在说话,虽然圣人有云:食不言,寝不语。但象这样在人家家作客,尤其是对着的是一妇一“哑儿”,若是他都不主动说些话儿,恐怕气氛便会显得尴尬了。
那一小坛酒喝到一半,谷夫子已然脸泛红晕。又倒了一杯,他突然“哎哟”一声道:“坏了!”
丁氏和丁古都吓了一跳,忙问其故。谷夫子道:“方才我出来之时门似乎忘了上锁。听镇上的人说这段时间近年关了,镇上不太平,易遭盗贼。可别真的应验才好。不行,我得先回去了。”
说罢,站了起来,有些不舍的望着桌上的酒杯,叹道:“只可惜了这坛曲酿。这还是镇长大人送给我的。听说开过封了不喝完酒气易逝。”
丁氏见他不舍之样,便微笑道:“这还不好打理?叫小古跑回去先替你把门上了锁,你继续在这喝着。这大过年的,别喝一餐酒也让你不称心。”
“这个……”谷夫子似乎有些心动了,嘴里却道:“这不大好吧?”
丁氏微笑道:“没什么的,小古人小腿快,镇头镇尾也不差几步路,一盏茶的功夫就得个来回了。”
举起纤细的手来理了一下微显凌乱的头发,又道:“对了,刚好我的药也服完了,顺便叫小古拿了方子去到镇北的方家药铺那抓两服回来,不然夜深了恐怕关门,明儿个又是年初一,估计也是不开的,那就没有药吃啦,这病好得也差不多了,断了药怕反复。”
谷夫子看到她掠头发的动作,不禁呆了一呆,旋即如常,点点头道:“那倒是,还是丁夫人你的身体要紧。小古啊,那就麻烦你跑一趟了。跑一趟回来消化了尚可再吃些儿。”
丁古看着还剩近半的荤菜,猛吞了一口水,虽然老大不情愿,但想了想夫子说了回来还能吃些儿,那就是不用等明天了。于是便大力点了点头。
丁氏拿了方子和十几文钱来,丁古拿了转身便冲了出去。谷夫子在后面喊道:“雪天路滑,慢些儿,可别摔着了。”
此时房屋里便只剩下谷夫子和丁氏两人。
丁氏盈盈走到餐桌旁坐下,隐隐觉得有些不妥。说了声“夫子你慢慢饮”,便目不斜视、默然不语,也不下筷,只是旁陪着谷夫子喝酒。气氛显得有些尴尬。
谷夫子拿起刚倒满的一杯曲酿,眼角余光从丁氏姣俏的脸上掠下,落在她圆鼓的胸脯上,眼眸中一道异光闪过,旋即收回目光,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他的脸,更红了。
而他的呼吸,也更加粗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