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纸没有落到地上,而是浮在半空,像被什么东西吸附住了一样。
我大松了一口气,但是惊变骤生,符纸竟然直接飞了出去,下一秒一股巨力直接朝我撞过来,我踉跄着后退几步,快要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
然而有一只手拉住了我。
他的手掌很热,带着几乎能将我灼伤的温度。
东方棘白一把拉住我,护在我身前,他把染着狗血的铃铛和纸人一并抛出去, 一声嘶哑的惨叫如惊雷乍开,很快就消失了。
我靠在东方棘白怀里,大脑一片空白。
竹屋恢复了平静,躺在床上的冰淇也没有任何动静,似是沉沉地睡着。
东方棘白冷淡的声音从我头顶响起:“没事吧?”
“没事。”我不敢看他,火烧火燎地从他怀里跳出来。
恐怕此刻我的脸上红得像只煮熟的虾米。
我像只受惊的蜗牛似的缩在壳里,错过了东方棘白低头看向我的那温柔的要溢出水来的目光。
“你脖子出血了。”东方棘白说道。
我这才后知后觉地感觉到是有一丝轻微的刺痛,我还来不及做什么,东方棘白几步上前来,他已经拿出了创口贴和纸巾。
东方棘白这个看起来非常不好相处的人,正在专心致志地为我处理伤口。我紧张地咽了口水,他处理得细致又耐心,呼吸的热气喷到我皮肤上。
我心跳突然加速。
这种感觉已经很久没有过了,自从和冯楚扬分手后,心如止水,没有再对谁有这么强烈心动的感觉。
东方棘白处理完离开的时候,我的心不知道为什么居然有一点儿说不出来的失落。
如果时间能停留得久一点儿就好了。
我急忙摇摇头,把这个不切实际的想法赶出脑海,再抬头,就看到东方棘白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我轻咳了一声,掩饰掉莫名的尴尬。
“东方先生,现在冰淇怎么办?我们要不要送她回去?”我问道。
东方棘白的桃花眼斜瞥向我,眉眼间浮现着若有若无的痞气,他道:“自然是送她回去。”
于是东方棘白把冰淇扛上了车,我们一起赶往她家。
此时日上三竿,我看着车窗外飞速掠过的景物,恍如隔世。
一路上,东方棘白都在沉默地开着车,我静静地侧着头,也没有说什么。
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完全超出了我的想象,作为一个在现代社会熏陶下长大的普通人,对鬼神之说难免嗤之以鼻。而现在看来,人果然还是要怀有一颗敬畏之心。
敬畏生命,无论活着的还是死去的。
到冰淇公寓后,因为冯楚扬的骚扰,我在冰淇这里住过,配有她家的钥匙。
冰淇被放到床上,仍旧沉沉地睡着。
东方棘白总觉得这件事没那么简单,于是他说道:“今晚我留在这里过夜。”
他说得十分轻松,脸上还是没有什么表情,却带有一股不容商量的味道。
我当然毫无意见。
我去厨房忙活了一阵,把饭菜端了出来。
东方棘白坐在沙发上,手脚修长,整个人的气质都沉淀下来。
他吃饭时姿态优雅,连拿纸巾擦嘴都显得赏心悦目。
我不禁有些疑惑,这时候的他看起来根本不像一个捉鬼的道士,更像是名门大户的少爷,受过良好的礼仪教育。
但很快我就把这些疑惑抛到了脑后。
管他是谁呢,他现在就是东方棘白而已。
“过来,坐这里。”
吃完饭后,东方棘白在沙发上招呼我。
我走过去,却没有坐在他身边,而是坐在隔壁的短沙发上。东方棘白轻笑道:“你怕什么?”
我下意识地答道:“才没有,我没怕。”
他饶有兴趣地眯起眼,露骨地打量着我,眼神极富侵略性,好像一匹狼在窥伺自己的猎